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必须坚持投资于物和投资于人紧密结合”作为“五个必须”规律性认识之一提出，内在的要求既要扩大有效益的物质投资，又要开发人力资源，促进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积累相协调。这为做好明年经济工作，确保“十五五”开好局、起好步提供了行动指引。

投资于人与投资于物紧密相连。投资于物为人的能力发展提供了必要物质条件，是投资于人的基础和载体。投资于人可为物质资本投资提供方向和目标，是投资于物的核心和引擎。在人口老龄化、资本边际收益率递减等条件约束下，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将更好发挥人在生产消费中的主体作用，对经济延续稳中向好态势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对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将产生广泛深远影响。

一是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的必然选择。消费与投资是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的两个重要方面。数据显示，从2008年到2023年，我国增量资本产出率（ICOR）由2~3升至9左右，意味着每增加1元国内生产总值（GDP）需投入资本金额是之前的数倍。从全球人均消费水平看，中国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提升空间。投资于人不仅为扩大不同年龄段居民的消费，也为形成消费与物质资本投资的良性循环，进而为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提供了重要现实基础与有力抓手。

二是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内在要求。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可通过培养创新人才和专业技能人才，推动新兴产业发展，创造新的投资机会和经济增长点，提高中高端产品供给能力，促进双循环的高质量运行；可通过释放巨大的养老、健康、文旅等潜在消费需求，引导形成高质量产品生产供应与市场交易规则完善，助推形成“消费—交换—生产”良性循环。

三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题中之义。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能更好助力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得到满足。首先，投资于人要求覆盖托育幼育、小学、中学及高等教育、职业培训、健康、养老等领域，带动优质的教育设施、医疗康复设备、适老化设施等物质投资，这将为全面系统提升人的智力和健康水平创造有利条件。其次，投资于人要求物质资本投资通过资源合理配置与公共服务均衡供给，缩小城乡区域差距，推动发展成果与机会更好惠及全体人民，增强社会公平性。再次，随着我国城镇化从快速增长期进入到稳定发展期，城市建设要求更加注重投资于人，将过去“产城人”的“以物带人”动力逻辑转变为“人城产”的“以人带物”，城市要更多体现市民满意度。

更好实施以投资于人带动投资于物，关键是要找准投资于人与投资于物的结合领域。从教育领域看，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客观上要求培育出数量更多的高素质劳动者和研发人员。学校应加大以创新能力建设为重点的人力资本投资，带动加大校舍、校园场地、教学设备与仪器等的物质投资。从养老领域看，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持续加快，人口结构变化从供需两端都对养老服务业转型升级及其投入带来新挑战新机遇。因此，要大力发展社区居家养老、机构养老，依托物联网、大数据等技术，加大智慧养老设备和服务的投资。从人居环境领域看，城市人居环境改善应围绕“安全、舒适、绿色、智慧”核心价值加大城市更新，包括老旧小区改造，地下管网升级，历史文脉保护等。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包括农村厕所革命、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农村生活污水治理等。

此外，要通过深化重点领域改革，促进优化投资结构，改进投资效率。一是加大人才成长体制机制改革。要根据人在从小到大教育各阶段的需求，围绕人力资本提升有效配置资源，将更多资金投向人才的形成与发展上面。构建终身学习体系，配套相应经费、师资和法律等保障，延缓存量劳动力知识折旧速度。同时要着力构建多样化人才激励机制，使个体收入与人力资本紧密挂钩。二是深化养老服务体制机制改革。中央预算内投资应加力支持社区居家养老、失能老年人照护、老年助餐等服务供给，补齐公共服务短板。中央财政可加大财政与金融政策联动，对重点领域个人消费贷款与家政、康养等相关领域经营主体贷款给予贴息支持。鼓励养老、康养机构聘请专业技术人才，加大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应用，打造一批管理高效的智慧养老机构。进一步健全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障体系，兜牢民生“安全之网”，化解居民消费“后顾之忧”。三是推进城市更新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应安排中央预算内投资、超长期特别国债、增发国债等资金支持地方开展城市更新项目。鼓励民营企业参与基础设施和公用事业特许经营。保险、信托等金融机构可通过债权投资、股权投资、物权投资等方式给城市更新提供支持。在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方面，要加强顶层设计和规划引领，明确土地用途、环境保护、公共设施等方面的要求，加强对规划实施的监督。有效使用财政资金和社会资本，加大对农村道路、给排水、供电等硬件设施，教育、医疗、文体等软件设施投入力度。

（编辑：陆跃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