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已被自媒体秒成渣,你却还在上班打卡
创始人
2025-10-04 15: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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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位旅行生活方式的头部自媒体人,姐们学播音主持出身。十多年前,因为受不了体制内的束缚,又生性爱玩,她从电视台裸辞。四处游历时,她琢磨着找份能光明正大“旅游”的事业,没想到竟意外踩中了短视频的时代风口。


对电视台主持人来说,搞短视频简直是降维打击。加上前些年企业营销预算充足,自媒体正处流量红利期,没多久她就组建了自己的拍摄团队。凭借稳定输出的优质内容,她靠口碑不断获得新合作,渐渐拥有了稳定的客户和业务。


口罩前她生意不要太好,法国波尔多就去了十几回,每回出场费8到10万打底,商务舱往返;这两年媒体一片低迷,她的变现能力依旧能打:团队里的专职摄影师,月薪平均能拿到5万;就连兼职摄影师,在她这月收入也有2万~3万。 


这样的收入,让绝大多数“媒体老师”自愧不如。事实上,收入反映的只是一种结果,当机构媒体被自媒体全方位超越,年轻和中年媒体人该何去何从?


傲慢:正在消失的媒体光环


传统媒体人的傲慢,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种既傲且慢,除了媒体大厂title之外,更深层的根源,在于曾经牢牢掌握的媒介话语权。


从解决户口到社交体面、头顶光环登堂入室,光鲜亮丽的媒体人曾是被外界仰视的对象。像我当年毕业就进了国家通讯社,一到两会采访的都是省长副省长,明星大腕企业家进了大会堂都得夹着尾巴走。


可现在呢?除了少数政务新闻口的记者保留有类似“特权”,绝大多数的媒体在发行量和观看量、资讯报道和议题设置、舆论引导和社会监督功能上,都早已被自媒体取而代之。


固然主流媒体的权威性仍在,但当身处其中的媒体人发现:第一现场不是你的,选题方向不是你的,公众讨论平台不是你所在的,阅读观看量还要倚仗外部平台流量池推送的时候——那份傲慢,从何而来?


开头提到的那位旅游博主,一年有300天在路上,被各种政府、平台和企业邀请做拍摄。她自己既是老板、又是IP、还是商务BD——有商单就直接内容变现,没费用就做原创探访或植入其他品牌,早已形成一套成熟的个人IP团队化运作。


她能根据不同的合作体量,灵活安排相应的版面和调整客户权益,再按比例给合作的摄影师和后期团队分成。因为收入和项目直接挂钩,团队积极性特别高——遇到时效性强的商片,当天拍摄,当晚就能剪辑出片。


对比之下,我感觉自己弱爆了,这并非关乎个人能力,而是路线选择问题。对于大多数主流媒体从业者而言,在面对行业资源和团队利益分配时,往往无权做出任何决定。


据我所知,绝大多数主流媒体的记者编辑,连出国出差都不能自己决定,甚至护照都由单位统一保管,走一次境外差旅审批恨不得找8个领导盖章;有时出于维护资源的目的,多做的内容产出,反而可能成为领导和其他部门“弹劾”自己的把柄。


一个项目做完,对于团队里辛苦参与的伙伴,也没有权限及时兑现相应的奖励和支持——只因为一切资源都不是你的,是平台赋予的。


在传统媒体时间久了,眼瞅着同样垂类的自媒体风生水起,自己却佛性本空事不关己,还要给团队洗脑——我们不是自媒体,不是什么都做。这倒真应了沈腾小品里那句“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营收:割据模式,留不住客户


早早看清媒体畸形生态的人,已经跳出来单干了。之前我在《为什么媒体干不过自媒体》这篇里也谈过机构媒体的被动与低效,很大程度上是由变现分配模式决定的。


在主流媒体,因为某种通行规范或管理标准,采编和商务是严格分开的,做内容的采编人员不碰钱,跑客户的销售不碰内容。


曾经我坚定地认为,这种制度性规定是保证媒体客观公正的必要前提,但如今很难不怀疑:机构对这种规定的坚持,是不是出于上层对人力可替代性的考量——毕竟在大厂和机构里,人人都是一颗可替换的螺丝钉。


这种模式导致了两个问题:一是采编人员在KPI设置上缺乏有效的利益驱动,对商业化内容不上心,甚至排斥;二是广告销售经常过度承诺客户,可实际执行中,因为不掌握内容制作发布权限,承诺往往难以兑现。


自媒体时代已经让这两种情况悄悄弥合。营收下滑的生存压力,迫使采编人员不得不重视内容变现;而销售为了“舔”客户,争取面谈机会,也开始尝试开账号做自媒体。


可船大难调头,传统媒体早已形成路径依赖。自媒体抢走了不少业务,而采编经营分开的拧巴模式,导致内容交付的效率和质量低下,进一步加速了客户流失。


现在的客户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尤其在经济下行周期,企业更追求营销转化;但机构媒体的广告形式单一,甚至连带货链接都无法植入,动辄上百万的营销报价,让企业转头就把预算投给了更接地气的自媒体。


自媒体博主虽没有大厂光环加持,却在自媒体平台“人人皆可发声”的新生态里,掌握了新的话语权。再加上可通过内容付费、品牌植入、电商带货、销售分成、咨询服务等实现多元化变现,不仅能拿到比肩机构媒体的资源,更赚到了在机构媒体永远赚不到的钱。


转型:找到自己的“闭环”


多年前,西方学界就有观点认为:主流媒体的衰落不可避免。那时正值电视的巅峰,门户的崛起,几乎没有人相信,有一天我们会不看电视不开电脑上网,而是全民低头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小哥哥、小姐姐。


今年早些时候,我去新加坡《联合早报》总部参观访问,得知这家在华语世界极具影响力的传媒,面对自媒体冲击,也在依靠政府补贴维持运营。因为“一个国家总需要客观公正的声音。”


话虽如此,媒体人再有理想,不可能“为爱发电”一辈子。传统媒体的深度调查性报道在经济上普遍难以维持,得到的一点公关费对比庞大的机构开支,不过是杯水车薪。


那么,对有志于新闻传媒业或已踏上这条船的普通人而言,面对残酷的生存现实,该如何选择?


是忍受清贫和限制,挤去靠政府拨款的传统媒体上一个班;还是去平台做牛马,等待35+被边缘、被优化?看起来好绝望对不对?


我在前两篇文章里有探讨过新闻传媒类文科生的出路问题,今天我建议大家从“国企改革”的视角重新看待这一问题。


上世纪90年代的国企下岗潮,背景是国企面临宏观经济增速放缓和民企外资竞争加剧,更核心的是国家要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曾经垄断话语权的传统媒体,不正如计划经济时代垄断了棉花资源的纺织厂、垄断技术渠道资源的家电厂吗?


既然这种傲慢且畸形的生态一经打破就很难回头,媒体从业者必须做好市场化的准备,学会为自己做战略规划,创造自己的生态闭环。


对年轻人来说,刚入职场资源有限,去机构媒体学习专业技能、积累资源依然很有必要;当人到中年,成为大厂中高层后更应当警惕,不能满足于沦为“上传下达”的听命者,要随时保持一种离开单位也能单干的能力与勇气。


最后我想说,人都有惰性,只要头上的大厂光环一天不消散,就很难面对孤军奋战的艰辛、承受长夜痛哭的压力。


上班打工只是为生活兜底的权宜之计,人生的终局,从来不会被打卡机和四面摄像头所围困——你当像楚门冲破虚拟叙事的束缚,你当像鸟儿飞过你的山。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Mulan看世界,作者:Mulan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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