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女儿最难以接受的真相,被她笑着戳破了
创始人
2025-07-11 08: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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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东亚女儿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心中的秘密。她习惯了默默承受,却不知那隐藏的真相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然而,当那个关键的时刻来临,她却以一抹微笑将其戳破。那微笑中蕴含着无尽的坚强与决绝,仿佛在说:“我不再畏惧,不再逃避。”她用自己的方式,直面那曾让她痛苦不堪的真相,将其暴露在阳光下。这一刻,她成长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东亚女儿,而是一个敢于挑战、敢于改变的勇士,那被笑着戳破的真相,成为她人生新的起点。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新周刊 (ID:new-weekly),作者:谢无忌,编辑:Felicia


看脱口秀的时节又到了。今年,女性脱口秀演员成了当中的亮色。她们云淡风轻地讲述着,你很难想象,她们如何能将地狱级别的家庭故事说成荒诞的黑色幽默。小蝶便是其中一位,她将她的生命故事,都融到自己的段子里了。


第一次参加线上节目时,脱口秀演员小蝶入行3年。她站在台上,试图熟悉舞台的节奏。她讲了小时候差点被父母送养的故事,并自称是妈妈做完绝育手术后出生的“医疗事故”。


这个故事早在去年年初就被网友发帖,上过热搜第一,那是小蝶在一次线下演出时的演出录像,她用淡然的语气讲述着听起来像阴间笑话的段子——“每个生命形成前都要经过输卵管这条赛道,我的赛道是我自己挖的”“我的出生证明性别那一栏填的是‘医疗事故’,我一出生就是个‘法外狂徒’”“领养代替购买,爸妈年纪大,我妈有点贫血,想回一回血”……


这个段子如今在节目讲述的版本与去年的相比,少了些尖锐的锋芒,多了些开阔的蜕变。鸟鸟的点评说出了很多网友的心声:“有些事情它不只是听起来很‘地狱’,它实际上就是很‘地狱’。小蝶是我见过的字面意义上生命力最强的女性。”


小蝶是今年脱口秀节目上的新人。(图/受访者提供)


我在《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第二季第二赛段录制期间采访了小蝶,她跟我讲述了段子背后的故事。她通过以脱口秀讲述自我,直面很多人不敢面对的痛点——“可能大家都接受不了的地方在于,你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或者说你的爸爸妈妈没有那么爱你。”


她也试图在这种“命硬”的荒诞叙事中,跨越原生家庭,梳理出一条宽阔的人生主线。在这样的轨迹里,她是生命力极强的小蝶,她接受了“不被期待”的命运开局,也接受了与父母的关系逐渐稀释。


她的故事,仍有许多鲜活的部分未被观众看见。以下内容整理自小蝶的自述:


“来都来了”,小蝶的“命硬”哲学


听过我的离奇身世的段子后,很多观众不敢相信我生于1997年。


我出生在山西的一个农村。现在我爸已经70岁了,妈妈63岁。在我出生前,妈妈做了输卵管结扎绝育手术,做完手术第三年我出生了。当时家中已经有哥哥姐姐,我以为我是第三个孩子。后来在亲戚的口中得知,我还有个最年长的哥哥,可在小时候意外离世。


小蝶于2023年初回山西老家拍摄的画面。(图/受访者提供)


(我出生)那天刚好是清明节,我的身世的故事早在村子里被传开,别人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从小就对死亡这件事习以为常,因为我出生时家族里长辈年纪大了,频繁地有人去世。我们那有个习俗,如果家族有亲人去世,家里就不能贴红色的对联。我小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我家从来没贴过红对联。


出生没多久的我,曾差点被爸妈送养。我最早将它作为段子讲述,是说我家“重男轻女“,但我后来觉得这有点(创作)路径依赖了。当我试图还原他们的生活场景,我开始理解他们的想法。


当时家里已经有我的哥哥姐姐,他们相差两岁,生活轨迹很同步。我爸的年纪也比较大了。家里所有人睡在一起,就那么点地方,突然多出来一个孩子,对当时农村的贫困家庭来说,想把我送走很正常。


所以我在节目当中讲述的是段子的最新版本,我将脚本改成了我妈有“囤积癖”,以“来都来了,万一留着有用”为由没把我送走。我妈秉持的还是“养儿防老,多一个孩子多一重保障”的观念。后来我长大了,穿着哥哥姐姐的衣服,也继承了哥哥姐姐小学、初中所有的书本,上课看着和同学不同的课本,像在玩一种游戏叫“找不同”。


我也没想到“法外狂徒”的段子去年就被网友关注,甚至上了热搜。那时我上网冲浪,看着网友的评论,都有种闯进了“童年故事的批发市场”的感觉。有网友分享自己大同小异的出生经历,也有很多网友会用“笑着笑着就哭了”“东亚女的一生都是顶级幽默”这样的评价来形容我的段子。


小蝶演出近照。(图/受访者提供)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大家说“沉重”的点在哪,这个段子里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我爸妈最后也没有把我送走,很多人的经历比这更沉重。后来我慢慢意识到大家难以接受的是——有些人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或者说接受不了原来爸爸妈妈没那么爱你。


这个段子已经前后更新过好几个版本,我创作和更新的过程也是一次次梳理自己人生的过程。在很多人看来,原来的版本更尖锐,直接将“重男轻女””放在明面上,并且一直强调“命硬”。


后来我更新了段子,我不想将“命硬”强化成自己的标签。在这个“命硬”赛道,我没法继续挖下去。“命硬”像是把一切归结于玄学,可现实中其实都有人为因果。


我认为“命硬”的反义词是“命好”,没有人会说是“命软”,温室大棚里人工培育的花朵,它是不需要命硬的。只有在野外,尤其在石头缝里面长出来的野草,它需要足够“命硬”才能长出来。“命硬”是一种“幸存者偏差”。


于是“留着有用”是我段子里想要诉说的内核。我们的老话常说“来都来了”。无论我们的出生是否被期待,重要的是“来都来了”,生命本身是自我绑定的独立旅程,背后有着“存在即合理”的生命哲学。


成为一个“小孩”要经历什么


我虽然是家中最小的小孩,但我过分早熟。我爸不作为,妈妈非常强势,哥哥自从成年之后像变了一个人,变得非常暴戾。我嫂子起初嫁到我家,我是第一个劝她离婚的,因为我对这个家的问题看得很明白,我希望她能逃离。


出生不被期待的感觉一直悬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在我6岁时我最常思考的问题就是:我怎么把命还给我妈。因为我妈从小到大,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无论大事小事,她都试图用这句话控制我的决策。


有一回,我到厨房拿起菜刀,对她说,那我把命还给你吧,她才被我吓到,她沉默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种激烈的对峙是我出于无奈、化被动为主动的应对方式,表面上是我给她递了一把刀,实际上是我想拿回一种自主权。


小蝶10岁前住的旧房子。(图/受访者提供)


我在段子里写到,我继承了哥哥姐姐的旧教科书。其实我对此没有太多怨念,因为我从小就爱探索各种书本里的世界。在书中,我确实找到了精神释放和消解负面情绪的路径。姥爷去世那会,留下了一箱书,没人在意那一箱书,但我把它抱回了家,里面有一些武侠小说,也有一些佛学书籍。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痴迷金庸小说。我特别喜欢欧阳克这个角色,虽然他是反派,但我与这个人物产生了共情。我能看到他一直在渴望亲情,渴望被救赎,我对他的死亡意难平,我一直想给他写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年幼的我用了很多个日日夜夜脑补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我虚构了一个角色“小蝶”,因为战乱,她出生时被父母托付给一对世外高人。后来她在寻找生身父母的过程中遇到了欧阳克,两人因为各种渊源相识相知,成为了灵魂伴侣。给女主角起名字的时候我正好路过一片菜地,有一只小蝴蝶飞来飞去,轻盈而自由。这也是我表演脱口秀时所用的名字“小蝶”的来源。


朋友画的小蝶画像。(图/受访者提供)


在我9岁那年的某一天,我爸妈吵架时,我在中间劝架,他们反过来骂我一句:“要不是突然有了你,我俩早就离婚了。”他们一直吵到半夜,然后睡着了。但那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半夜爬到瓦房的屋顶上,看到晒好的咸菜干,我想起《水浒传》的好汉套餐,啃着牛肉下酒喝。恰好我找到了我爸藏起来的啤酒,我边喝着啤酒,边吃着咸菜干,心里想着自己也挺酷的。


很多人觉得,日出的景象就是天逐渐变亮,太阳微微探头,再升上来。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我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日出的那个画面,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家地势比较高,方圆三公里都被山围绕着,日出之前半个小时,天极其黑暗,但破晓时天空很壮观,这是一种震撼的感觉,你能看到周围的群山都镶着白边,后来变成金边。这让我联想起武侠小说里日出的情节,仿佛跟他们有了深处的共鸣。


原本我还在和“到底我为什么要出生”的烦恼纠缠,从那刻开始,我内心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我突然觉得,没有必要纠结为什么要出生,有太多外面的风景值得我去探索了,有这条命挺好的。


小学六年级那会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我很淡定。我曾经看过妇科医院的宣传小册子,看到这些生理知识,我知道这是女性身体的正常生理现象,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比如怎么换卫生巾,多久换一次。有一次我把沾到血的裤子藏在沙发底下,过了一年,被我妈翻了出来,她没骂我。但当我跟我妈说“这东西”要来40年,我妈还很好奇,你们学校为什么要教这些东西。


看书这个习惯帮我在精神世界里找到了些许出口,但真正要将生命与自我合二为一,要走过艰难的过程。


我是家里唯一考上高中和大学的孩子,我上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也看到了各方面的参差。大多数同学不仅学习好,家境也很好,而我在他们跟前越来越找不到自信,原本因为学习成绩而自信的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起眼。


哥哥嫂嫂结婚没多久我妈就催生不断,还骂我嫂子是“不会下蛋的鸡”。等到侄子出生后几年,也就是我高中那段时间,家里也乱成了一锅粥。我常在我妈面前扮演的是“妈妈”角色,她经常找我诉苦,我们的母女关系是倒置的。


那段时间家庭关系紧张,家里夫妻、婆媳矛盾加上不同代际养育观念的冲突席卷而来。哥嫂常年在外务工,侄子由我妈隔代抚养。我妈常会对侄子说:“你爸妈都不要你了,把你扔给我养。”在侄子身上,我仿佛看到自己的童年正在重复上演。我内心有种强烈的责任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了我,让我高中成绩面临断崖式的下滑。


我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感觉很无力,觉得自己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又有什么用,再怎么工作、赚钱,也不可能赶上别的同学,改变不了家里的状况。


小蝶养的一只猫。(图/受访者提供)


后来我回看,我家像集齐了所有典型家庭问题的压缩包,同辈或代际之间有无数的权力、物质纠纷,家庭成员也各有各的心理创伤和情感需求。他们的边界模糊,或过度控制,或情感疏离,而家里的冲突都不恰当地被我——一个年纪最小、高共情力且敏感的小孩全程旁观,在尚未有分辨能力的情况下,照单全收。


长此以往,我好像在心理上成为了一个拯救者。我认为我和家人是命运共同体,我有责任、有能力拯救这个家。我做了很多努力,但无能为力,这种无助贯穿了我整个青少年时期。在放弃改变他们的想法和期待之后,我才真正开始学习成为一个“小孩”。


没法断亲,只能稀释


很多人都说28岁会有“初老”的焦虑,但我的个体生命经验完全是反着来的——在整个青少年时期,我是“上有老下有小”、老气横秋的阶段。28岁的我,才逐渐找回了“青春期”的感觉。我逐渐接受了我与家人没有缘分这件事情。


我以前会在日记当中用“窒息”和“逃离”来形容我的原生家庭,但我现在觉得这些词太沉重了,我没有必要苛责他们的不理解。尤其在我开始独立生活后,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我逐渐理解他们的不易。


大学毕业的小蝶。(图/受访者提供)


大学毕业后我在很多城市漂泊不定地打工,搬到过很多地方,住过青旅,甚至有一次无家可归,在天桥下跟我的行李待了一夜。在一次意外摔伤后,我很长时间不能走动。因为打了含有激素的镇痛药,再加上那段时间经济和精神各方面压力太大,我的体重在短时间内暴增,原来的衣服全穿不上了。


在恋爱经历里,我也发现自己总在亲密关系中扮演着“拯救者”般的圣母,有比较强的改变别人的心态。更讽刺的是,我总在自己的身上瞥见我妈的影子。我以牺牲自己、付出爱的方式,来索取对方的爱。


人是环境的产物,哪怕我离开了这样的环境,但我也被刻下了一些东西,而且是后知后觉的。在无数个瞬间,我会意识到我这样做是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从小习惯的关系模式就像我妈经常说的“哪怕你今天不饿,我做给你的早饭你也必须要吃”。但现在我看到了“讨好无用”,而且别人对你的“好”你是可以不要的。讨好别人比讨好自己难多了,为了讨好别人所做的事,大多数都是自我感动。


当我离开了不健康的亲密关系后,我感知到自己身体的负重正在逐渐下降。人就像一棵树,身体像一个年轮,过去的事情给我造成的影响也成了留在身体上的印记,它承载了我心理的负重,比如原生家庭的印迹,比如亲密关系给我带来的影响。


比如我额头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我妈我姐没有抱稳,我摔倒在地上留下的。我原本对这件事很在意,认为它就是她们不想抱我留下的印迹。但多年过去,我很久没有在照镜子的时候留意过它了。疤痕还是在的,但我心里不在意了。情绪负重减少,具象到了身体的减重,也是一样的道理。


小蝶看的一本书,名叫《喜剧表演圣经》。(图/受访者提供)


脱口秀是我表达这些情绪的出口。我走上脱口秀的路很偶然,也很自然。有一回我想听一个摇滚乐队的现场,场地旁边恰好有一场花19.9元就能进场的开放麦表演,我就进去看了一回。看完我心想,这玩意儿我上台说我也行。从报名开放麦表演算起,至今我说脱口秀也有三年了。


我觉得脱口秀像是我向世界刺出的“矛”。我一直以来是个很“刺儿”的人,朋友会形容我说话绵里藏刀,一本正经地炸裂,外怂内刚,外表i人,但是说话带刀,很锋利。


我从小就知道怎么冒犯别人,并且以此为乐。这可能是我控制欲的一部分,因为我觉得好像自己能用语言掌控某些东西。但我的冒犯,其实也是一种讨好的方式。我是一个说话很难听的讨好型人格,如果对方真的不开心了,我不会觉得这人怎么玩不起,我会开始后悔刚刚说的话。


我不知道我妈有没有看到我表演的段子,这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妈倒是看过热搜上的“法外狂徒”版本的段子,她觉得挺好笑的,父母们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开得起玩笑。


前段时间我看了本书《不原谅也没关系》,里面有句话特别扎人,又很有道理——“我相信,你受到的创伤都不是你的错,但复原是你自己的责任。”


脱口秀节目的片场上,与大国手和菜菜的合照。(图/受访者提供)


现在我有了新的脱口秀段子创作思路。我的父母比我大很多,但在现在晚婚晚育的时代,40多岁生孩子也比较普遍了,而代际冲突是非常现实和普遍的处境,我们无法与他们完全切割、失去联系。


我在思考的创作议题是,随着年轻一辈的女性意识在增强,而家里很多男性长辈并没有这样的知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在现实当中与具体的他们打交道时,怎样才能更顺滑地沟通。


现在人们谈起原生家庭,会谈到“断亲”。但无论切割还是断亲都太重了,我只能说我的亲情随着自我成长正在稀释。哪怕将一滴墨水放到大海里,它也不会消失,只是被稀释了。


当然,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依然在学习建立自我的边界。等到自己的世界够开阔,我们会逐渐接受,很多困扰我们的情感关系,都可以被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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