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美国官员15日透露，美国和乌克兰在德国柏林的谈判就对乌安全保障议题取得进展，但在领土问题上仍存分歧。欧洲多国和欧盟领导人同日发表联合声明称，美欧承诺将在达成协议结束俄乌冲突的背景下，共同为乌克兰提供强有力的安全保障和经济复苏支持措施。与此同时，乌克兰在加入北约问题上的妥协引发关注。

专家认为，由于核心分歧如故，各方表态更多可以视为一种姿态，象征意义大于实质。

领土问题仍存分歧

美国总统特使威特科夫14日发文称，美乌围绕“20点和平计划”、经济议题等进行深入磋商，“取得诸多进展”。

乌克兰谈判代表团团长、乌克兰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秘书乌梅罗夫15日也表示，谈判取得“切实进展”。

美国官员透露，美乌接近达成一项安全保障协议，类似于《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集体防御条款。但领土问题是个持续难点，这一问题最终将由乌克兰和俄罗斯协商解决。

在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学者郑润宇看来，美国所称的“诸多进展”带有明显的宣传色彩，与一年来美国在俄乌冲突中持续释放乐观信号的口径一致。目前各方互动仍停留在态度表达层面，涉及安全保障、领土归属、战后重建等深层安全架构的关键问题，均未显现出任何清晰轮廓或进展。

郑润宇认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与美国的最新接触，很大程度上是在为自身寻找安全退路，已缺乏提出多样化方案并主导进程的主动性。美国当前的优先目标则是推动尽快停火，而非从根本上解决冲突。“无论是泽连斯基的表态还是美国释放的信号，都仅停留在意向层面。这些意向能否转化为具备约束力、可落地，且能被美国国会和俄乌共同接受的有效安全条款，仍存在巨大疑问。”

压力之下姿态调整

泽连斯基14日表示，对乌克兰而言加入北约才是真正的保障，但鉴于美国和部分欧洲伙伴持反对立场，乌克兰同意接受美欧提供类似于北约集体防御条款的安全保障。

郑润宇指出，乌克兰在“入约”问题上妥协，更多地反映出美国不愿为乌克兰提供实质性安全保障，欧洲也无意为乌克兰承担防务责任。在已失去与北约深度绑定可能性的背景下，泽连斯基这一表态体现出在现实压力下的姿态调整。

“泽连斯基目前处境艰难，既面临国内强大的政治阻力，又承受着来自美西方的隐性压力，同时战场上的主动权也逐渐流失，选择空间日益收窄。”郑润宇说，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乌克兰态度出现软化迹象，但这种姿态变化与实际和谈进程及冲突终结之间关联有限。毕竟，俄罗斯对当前谈判并未抱有过高期待，在军事上仍坚持逐步推进。

和平依然任重道远

美乌会谈后，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等欧洲11国领导人及欧洲理事会主席科斯塔、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15日发表联合声明称，“乌克兰领土应由乌克兰人民决定，前提是建立坚实有效的安全保障机制”。

声明称，美欧领导人承诺，持续有力地支持乌克兰建设武装力量，维持和平时期80万兵力规模；组建一支欧洲主导的“乌克兰多国部队”，在“志愿联盟”框架下由有意愿的国家出兵，并得到美国支持，协助乌军更新换代；投资乌克兰“未来繁荣”，并考虑让俄罗斯补偿乌克兰，为此已冻结俄罗斯在欧资产；强烈支持乌克兰加入欧盟。

郑润宇表示，欧洲领导人的声明对和平进程或战事发展并无实际影响力，更多是一种姿态性的表达。欧洲提出的所谓军事或经济援助承诺，大多缺乏可操作性。可以说，欧洲无力真正解决乌克兰的现实问题，欧洲自身也正深陷经济困境与政治不稳定之中，资源与行动力皆有限。

郑润宇认为，美欧都对俄乌问题缺乏完整、有效的战略安排，导致整体局面显得混乱而失序。尽管和谈仍在进行，但实际左右局势的关键因素仍是战场态势。“当前和谈处于文本框架初步形成、关键条款仍在激烈博弈的敏感阶段，俄罗斯在谈判桌旁观望的同时仍在积极筹备冬季军事攻势，真正的和平依然任重道远。” 本报记者 王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