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山下,居庸关外,一条峡谷横亘千年。
四十里关沟,一头拴着汉唐驼铃的悠远,一头系着智能高铁的呼啸。唐代古银杏的年轮里,藏着商旅的蹄印与烽火的余温;云台石壁的八思巴文间,镌刻着多民族交融的印记;青龙桥车站的 “人” 字轨道旁,凝结着中国人自主筑路的骨气……从驼铃到高铁,这条嵌在军都山与太行山褶皱里的峡谷,不仅是扼守京畿的军事咽喉之地,更是一部刻在山石与铁轨上的交通史诗。
关沟的故事,从来都在险与通、古与今的交织中,写满惊喜的传奇。
天堑通途
关沟交通的千年蝶变
在八达岭长城关城东门外北山的崖壁上,刻有“天险”二字的摩崖石刻静立于此。这“天险”二字距地面15米,横如断崖,竖若悬瀑,撇捺间似有风雷激荡。清道光十五年,延庆州知事童恩携友登临雄关,俯瞰山河险峻,豪情难抑,遂挥毫题下“天险”二字。工匠依笔迹凿刻于巍峨巨岩之上,精准概括了八达岭的险峻地势,而“天险”二字之后的关沟古道,更是险绝难行。
“天险”摩崖石刻
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这样描述关沟:“山岫层深,侧道褊狭,林障邃险,路才容轨”。古道上山高路险,蜿蜒曲折,溪水横流,乱石翻滚,途经古道的行旅,无不望而生畏、心生感叹。明代著名文学家、画家徐渭应时任宣大总督的老同学吴兑之邀,前往宣府境内各地旅行,往来关沟时只能“一肩舆坐度居庸”,“肩舆”就是指双人肩扛的小轿。为何走关沟要坐小轿呢?徐渭另有诗指出了关沟的行路之难:“居庸卵石一何多,大者如象小如鹅。千堆万叠无他事,东掷西抛直蹶骡。”
关沟这条古老通道,自汉代起便回荡着骆驼商队悠远而坚韧的驼铃。骆驼,作为关沟古道上最忠实的行者,以其耐旱、耐寒的特点,背负着茶叶、皮毛、布匹等物资,在陡峻壁立的山岭间蜿蜒前行,将农耕文明的温婉与游牧文明的粗犷交织成一条绵延千年的“北方丝绸之路”。人力与畜力运输则如细密的丝线,挑夫们以脊梁扛起短途的艰辛,骡马、驴车在险峻处灵活穿梭,共同编织出一张多元而艰辛的运输网络。
关沟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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