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贵州日报
■李放眉
我们去古巴是女儿通过加拿大蒙特利尔一家旅行社办的准自由行,一到古巴,下了飞机便被接机大巴直接拉到了边远海滨酒店,逗留期间全程任你自在玩耍,于是乎,每日与加勒比海的阳光沙滩亲密接触,心旷神怡。酒店有现成的哈瓦那一日游旅行团,让人喜出望外。于是当即报了名参团。
动身这天,阳光灿烂一如往日,大约两小时的车程中,空调大巴窗外,先是大海亲昵地陪伴着,辽远处,水与天接,空蒙其上,深蓝其下,分界豁然;近岸处,有礁石络绎冒头或峻然兀立,海涛一波一波拍打着,不紧不慢,忽而却奋力一击,雪浪飞溅,起起伏伏,如是周而复始中,渐渐地,空阔的海面由近及远,小山,椰林、棕榈、仙人树,以及一些叫不出名的热带乔木、灌木林欢快地交替着遮蔽了视野……倏忽间,路侧有房舍群落在疾速迎来,简陋低矮,以为是要经过什么烟火小镇了吧,却须臾间便告消失,扑入眼帘的依然是热带风情的野外画风。这般情状一路上映再三,大巴驶入了一个类似公路休息区的停车场,地方不大,就一座年深月久的草顶大屋和几个草亭,却招展着古巴和好些个国家的国旗,使这其貌不扬之地顿有某种“高大上”的派头。小憩片刻后,大巴接着上路,经过了几处疏落的街市,哈瓦那到了。
首个到达的去处是一很大广场,迎面一座巨碑巍峨雄迈,遥指蓝天,碑前是座硕大的人物雕像,转身四顾,就在几乎一片茫然中,蓦见广场旁边两座大楼外墙上各有一幅巨大头像,头像就简笔画式的几笔,我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位:切·格瓦拉,当年名重一时的“红色罗宾汉”,响当当的游击革命家噢!后来网上查询,方知那座雕像的人物是古巴著名诗人、民族英雄、思想家何塞·马蒂,十九世纪中后期古巴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运动的领袖,牺牲于古巴独立战争,年仅42岁。雕像17米高,通体白色大理石制作,那耸立其后的纪念碑高达109米,为哈瓦那最高建筑。有意思的是,这个纪念何塞·马蒂的广场,规模足可跻身世界最大广场之列,却是在被指为独裁者的古巴前总统巴蒂斯塔执政时修建的,1959年完工,始名“公民广场”,同年,在马埃斯特腊山打游击的菲德尔·卡斯特罗大举杀出,进军哈瓦那,夺取政权,广场旋即改名“革命广场”。至于那两座大楼外墙上的另一头像,名叫卡米罗·西恩富戈斯,他与卡斯特罗、格瓦拉一道时称“古巴革命三大司令”,在打下江山当年因专机事故遇难。
之后,大巴游弋所至,眼帘逐渐为普遍低矮、老旧的房舍淹没,五六层的已显气派,八九层的就俨然鹤立鸡群了,似乎,有着400多年历史的哈瓦那城不过如此,非但感觉平平,甚至还偶有坍塌颓败的不明建筑,风吹雨打时光不短,事后知晓,哈瓦那有旧城新城之别,新城据说照样不缺少现代化气息,街道宽阔整齐,高楼鳞次栉比,我们的大巴在离开广场后,却是直奔旧城,穿行在岁月长河蓄积的留痕之中,难怪!
无须说,一路上,那位浅褐肤色的古巴女导游都在对满车游客滔滔不绝地解说什么,老外们听得明白,我们却是完全不懂,只能放弃了听讲,尽量用眼去观看,用心去体察,用已有的相关知识去比照并理解。重要的是,在旧城核心区,下了车,导游领着一会过街钻巷,一会扎进某处古董大院或到了什么历史遗址地方,你尽可以随心所欲街拍,和不甚了了地去打量、端详那些古迹抑或文物。
精彩就在我们对导游亦步亦趋的跟随中逐渐显现,传统性民宅,厚重大气的欧式建筑成排连片,老广场,大教堂,石头城堡,要塞工事,海岸炮台,开有一排窗口视野良好的防御隧道,种种西班牙人统治时期留下的遗迹,如陈年的历史胶片在眼前一幕幕缓缓放映出来,虽只能看个热闹而不谙门道,然流光造化,日月剥蚀,触目皆是的沧桑刻痕却令人遥想悠远,生出沉沉感慨。资料说,哈瓦那旧城区古建筑布局整齐和谐,外观古香古色,具有很高的建筑学价值,198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及自然遗产保护名录。老爷车则是又一道奇观,满街跑,到处停,各式各款,形形色色。这光景,据说惟古巴独有。
都说现代城市千城一面,除了高楼还是高楼,旧城却风情万种,耐得住细看,细读,许多时候,大约能多少窥得一个城市因其个体特别的历史所积淀的某种文化遗存,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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