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创业的终局是委身大厂?
创始人
2025-12-31 10:23:37
0

出品I下海fallsea

撰文I胡不知

2025年12月29日,硅谷创投圈流传着一句扎心的话:“现在的AI初创公司,要么在跟巨头谈收购,要么在去谈收购的路上。”前一天,Meta以45亿美元闪电收购新加坡AI智能体公司Manus的消息正式落地,这桩耗时仅12天的交易,不仅创下Meta年度最大并购案,更让一个争议已久的话题浮出水面:AI初创公司的结局,是不是注定要委身大厂?

Manus的命运颇具代表性。这家由中国创业者肖弘创办的公司,三年时间从浏览器插件做到年营收1亿美元,被收购前估值20亿美元,最终以2.25倍溢价成交。更关键的是交易条款:肖弘出任Meta副总裁,团队保留独立运营权,产品品牌继续沿用。这种“被收购却不被同化”的模式,被行业解读为“AI初创公司依附巨头的最优解”。

但这并非个例。2025年全年,全球AI领域并购交易达262笔,同比激增35%,平均每1.5天就有一家AI初创公司被收购——英伟达以200亿美元拿下AI芯片公司Groq,OpenAI斥资65亿美元收购硬件厂商io,ServiceNow以28.5亿美元将AI客服初创公司Moveworks收入囊中。与此同时,PitchBook数据显示,2025年全球AI初创公司融资额达1500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但其中410亿美元被OpenAI一家独吞,64%的资金流向了头部10%的企业,剩下的数千家中小初创公司正面临“资金枯竭”的困境。

AI创业格局的180度转向

2023年,AI行业还处在“千模大战”的狂欢中,彼时的创业者相信“技术为王”,只要做出比GPT-4更强的模型,就能颠覆行业;2025年,行业已然进入“生态分封期”,巨头通过“算力垄断+开源圈地+投资并购”三重手段,划分势力范围,初创公司的命运从“自主选择”变成“被动适配”。这一转变的背后,是AI技术特性与商业规律共同作用的必然结果。

AI创业的核心门槛,早已不是算法,而是算力。大模型训练一次的成本超1亿美元,推理成本占收入的50%以上,而全球70%以上的高端算力资源被英伟达、谷歌、微软、字节等巨头掌控。对于初创公司而言,算力不仅昂贵,更可能“有钱也买不到”——2025年,英伟达H100芯片的供应优先级明确向战略合作伙伴倾斜,中小初创公司即便愿意支付溢价,也需等待3-6个月的交付周期。

这种垄断直接改写了创业逻辑。2024年还在冲击通用大模型的初创公司,2025年纷纷转向垂直小模型,甚至放弃自研。以国内某头部大模型初创公司为例,2025年算力成本占比高达60%,即便完成10亿元融资,也仅能支撑6个月的模型迭代,最终不得不与阿里云达成战略合作,以“技术授权”换取算力支持,实质上成为阿里AI生态的“外围研发团队”。

即便是有国资背景的初创公司,也难以摆脱算力约束。清微智能作为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在参与“东数西算”战略时发现,采用国产算力芯片的智算集群,在支持万亿参数大模型推理时,成本虽比国际主流产品节省50%,但性能仍有差距。这意味着,初创公司即便借助政策红利获得算力,也难以在通用领域与巨头竞争。

如果说算力垄断是“硬壁垒”,那么开源工具就是巨头圈养初创公司的“软枷锁”。2025年,字节跳动开源AI智能体开发平台Coze,48小时内收获1.2万GitHub星标,吸引超50万开发者入驻——通过免费开放开发工具链,字节成功将开发者锁定在自家生态内,这些开发者创办的初创公司,天然依赖字节的大模型和云服务,最终成为字节生态的“创新毛细血管”。

这种“开源+绑定”的模式正在成为行业标准。谷歌开源Gemini Nano,亚马逊开源Titan Lite,微软开放Copilot插件开发平台,本质上都是通过“免费剃须刀”吸引初创公司,再通过“刀片”(大模型调用、云服务)实现商业变现。2025年应用层初创公司的融资数据印证了这一趋势:70%的应用层融资来自巨头关联资本,项目方向均围绕巨头开源工具展开,独立创新项目融资额同比下降45%。

更致命的是,开源工具正在消解初创公司的技术壁垒。过去,初创公司可以通过算法优化形成差异化;现在,巨头将最核心的开发工具开源,初创公司的技术创新沦为“UI层面的微创新”。某专注于AI写作的初创公司创始人坦言:“我们的核心技术就是基于Coze开发的插件,字节如果推出同类产品,我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唯一的出路就是被收购。”

2025年的AI并购市场,早已不是简单的“财务退出”,而是巨头的“战略收割”。与2023年“广撒网”式的财务投资不同,2025年巨头的收购逻辑清晰且精准:要么补充核心技术短板(如英伟达收购Groq补推理能力),要么抢占新兴赛道(如Meta收购Manus切入AI智能体),要么获取独家数据(如谷歌收购医疗AI公司获取临床数据)。

这种战略收购的溢价空间极大。Manus被收购前估值20亿美元,最终成交价45亿美元,溢价125%;Groq估值80亿美元,英伟达以200亿美元收购,溢价150%。巨头愿意支付高溢价,本质上是因为初创公司的创新成果能快速补全其生态版图。而对初创公司而言,被收购也从“无奈之举”变成“最优解”——既可以获得资金回报,也能借助巨头的资源实现规模化。

更值得注意的是,巨头开始提前锁定优质标的。2025年,Meta、谷歌、字节等巨头纷纷推出“AI初创加速器”,以“种子投资+算力支持”的方式,绑定早期初创公司。这些被绑定的初创公司,从成立之初就被打上了“巨头系”的标签,最终被收购的概率超过80%。

AI初创公司的终局

拨开“收购潮”“融资热”的表象,AI初创公司的终局早已注定:不是“委身大厂”或“独立上市”的二元选择,而是被巨头生态锁定的“分级归类”。90%以上的初创公司将成为巨头“双轮驱动”战略的“外围资产”,仅有不足10%的公司能在垂直领域实现独立生存,最终形成“巨头生态资产为主,垂直隐形冠军为辅”的稳定格局。这一判断基于三个不可逆转的行业趋势。

巨头当前普遍采用“自研核心技术+投资并购前沿创新”的双轮策略:对内自研基础模型把控技术主权,对外通过投资或收购初创公司吸收应用层创新、扩大生态边界,同时形成“鲶鱼效应”倒逼内部效率提升。这种模式下,初创公司看似拥有独立运营权,实则核心资源(算力、渠道、数据)完全依附于巨头。

Manus的案例极具代表性。被Meta收购后,Manus保留了团队和品牌,但必须接入Meta的Llama大模型,借助Meta的社交渠道触达十亿级用户。这种“独立运营+资源绑定”的模式,让Manus的商业化速度提升10倍,而Meta则快速补全了AI智能体的短板。对Manus而言,这不是“卖身”,而是“借船出海”的阶段性胜利。

即便是获得巨额融资的头部初创公司,也难逃“生态绑定”的命运。2025年,OpenAI筹集410亿美元资金,但其收入仅130亿美元,每年亏损数十亿美元,仍需依赖微软的算力和渠道支持;Anthropic完成130亿美元融资后,估值达615亿美元,但仍与谷歌达成深度合作,将核心模型部署在谷歌云平台。这些头部公司看似独立,实则已是巨头生态的“核心组成部分”。

字节Coze的成功,让巨头们意识到,开源工具是锁定初创公司最高效的方式。通过免费开放开发工具,巨头降低了创业门槛,吸引大量开发者入驻,这些开发者创办的初创公司,天然依赖巨头的技术生态,最终所有应用创新都成为巨头生态的补充。

2025年,AIGC应用层的洗牌印证了这一点。通用文本/图像生成工具的淘汰率超过80%,因为这些工具缺乏技术壁垒,很容易被巨头的集成方案替代——微软将Copilot嵌入Office,谷歌将AI功能整合进Workspace,直接挤压了独立AIGC工具的生存空间。即便是存活下来的应用层初创公司,也大多成为巨头生态的“螺丝钉”,通过为巨头提供垂直场景插件获取收入。

这种“生态螺丝钉”的命运难以逆转。一方面,应用层技术门槛低,巨头可以通过开源工具快速复制;另一方面,应用层需要海量用户和渠道支持,而这些资源被巨头垄断。某AI设计工具初创公司创始人无奈表示:“我们的用户量突破100万后,就再也无法增长了,因为巨头的免费工具直接分流了我们的用户,要么被收购,要么倒闭。”

并非所有初创公司都只能依附巨头,那些能掌控“不可替代场景+独家数据”的垂直玩家,具备独立生存的基础。核心逻辑是:巨头的生态优势在垂直场景中会被“行业know-how”稀释,而初创公司通过深度绑定单一行业,构建“数据采集—模型训练—场景落地”的闭环,能形成巨头难以复制的壁垒。

中山眼科中心的ChatZOC大模型就是典型案例。该模型依托独家眼底影像数据和临床场景经验,准确率超95%,成为医院核心诊疗工具,无需依附任何巨头生态。其核心竞争力在于“场景独占性”——医院的临床数据无法被巨头获取,行业know-how需要长期积累,巨头即便投入巨资,也难以在短期内复制。

“东数西算”工程的推进,进一步为垂直初创公司提供了独立生存的可能。清微智能在中国联通呼和浩特智算中心的实践表明,国产算力集群能将AI推理成本降低50%,能效比提升3倍。这些普惠算力让垂直初创公司无需依附巨头,就能以较低成本实现技术落地。2025年,中西部地区垂直AI初创公司的存活率(65%)已远超东部通用AI公司(30%),印证了“场景+算力”独立闭环的可行性。

决定终局的关键变量

过去,行业判断AI初创公司的终局,主要看技术实力和市场规模;现在,底层逻辑已彻底重构,“生态依附度”“场景独占性”“算力可及性”成为决定终局的三大核心变量。这三大变量的组合,直接决定了初创公司是“依附巨头”还是“独立生存”。

过去的行业共识是“技术强就能独立发展”,但2025年的市场现实彻底打破了这一认知。即便是技术领先的大模型初创公司(如DeepSeek),也因未深度绑定巨头,2025年算力成本占比仍高达60%,商业化进展缓慢;而技术中等的Manus,通过被Meta收购获得算力和渠道,快速实现十亿级用户覆盖。

核心原因是,AI技术已从“稀缺资源”转向“可工程化复制能力”,真正稀缺的是巨头掌控的算力、数据和渠道资源。对初创公司而言,核心战略不是“超越巨头技术”,而是“降低生态依附度”或“精准绑定生态获取资源”。选择通用领域,就必须尽早绑定巨头;选择垂直领域,就必须全力构建场景独占性,降低对巨头资源的依赖。

这一逻辑在融资市场体现得淋漓尽致。2025年,获得巨头关联资本投资的初创公司,融资额平均比独立初创公司高3倍,融资周期缩短50%。投资者的逻辑很简单:绑定巨头的初创公司,生存风险更低,商业化确定性更高;而独立初创公司,即便技术领先,也面临算力、渠道等多重不确定性。

过去创业追求“大市场、高增长”,但AI领域的现实是,大市场已被巨头垄断,只有垂直小众市场能孕育独立终局。这里的“场景独占性”,指的是初创公司能独家或优先占据某类高价值场景,这类场景通常具备“数据封闭性”“行业壁垒高”“付费意愿强”三大特征。

医疗影像、工业质检、金融风控等领域,都是典型的高独占性场景。以工业质检为例,海尔卡奥斯平台上的AI质检初创公司,通过绑定350万台设备的工业场景,实现独立盈利。其核心竞争力在于“行业know-how”——工业产线的操作经验、设备数据的解读能力,需要长期积累,巨头难以快速渗透。

相反,通用AI工具市场(如AI写作、设计)因场景开放、竞争激烈,90%的初创公司最终被巨头收购。2025年,通用文本生成工具的淘汰率超过80%,而医疗AI公司的留存率高达60%。这一数据充分说明:场景独占性越高,初创公司的生存概率越大,越有可能实现独立发展。

算力垄断是巨头掌控生态的核心抓手,但2025年“东数西算”工程推动的区域算力集群,正在为初创公司提供“非巨头依附”的算力获取渠道。青海海东的低碳算力产业园、南京智能计算中心等,通过“算力券”“上云补贴”等政策,将算力成本降低30%-50%,让垂直领域初创公司能以较低成本获得算力支持。

这种“算力自主”正在改写终局上限。过去,初创公司要么依附巨头获取算力,要么因算力成本过高倒闭;现在,可通过区域算力集群实现“算力自主”,再结合场景独占性,形成“算力—场景”的独立闭环。乌镇千卡级国产异构智算资源池的实践表明,依托国产算力,垂直初创公司能在医疗、教育等领域实现技术落地,且无需向巨头支付高额算力费用。

更重要的是,区域算力集群正在推动“AI下沉”。在内蒙古,清微智能的智算方案支撑的AI系统,能实现蒙语教学资源的实时翻译,让牧区学生享受优质课程;在基层医院,智能诊疗辅助系统帮助医生提升诊断效率。这些下沉场景的需求,巨头往往无暇顾及,成为垂直初创公司的“生存沃土”。

一超多强与垂直割据

展望2030年,AI行业的终局格局将更加清晰:基础层形成“一超多强”(英伟达领跑,谷歌、微软、字节等跟跑),应用层形成“垂直割据”(各细分领域诞生隐形冠军),90%的初创公司成为巨头生态的一部分,仅10%的垂直玩家实现独立生存。这一格局不是暂时的,而是AI行业“算力垄断+生态主导”特性决定的长期稳定状态。

基础模型领域的“马太效应”将愈发明显。2025-2027年,“千模大战”将进入尾声,预计仅存3-5家真正具备全球竞争力的基础模型提供商;2028-2030年,形成“一超多强”格局,英伟达凭借算力和生态优势领跑,谷歌、微软、字节等依托各自资源跟跑,其余基础模型初创公司或被收购,或转型为垂直领域服务商。

英伟达收购Groq的案例,预示了基础层的终局逻辑。Groq的核心价值不是推理芯片,而是其“确定性计算”技术,能与英伟达的硅光OCS网络协同,推动“百万卡级”AI工厂落地。这种“技术互补”的收购,将成为基础层的主流模式——巨头通过收购补全技术短板,巩固垄断地位,初创公司则通过被收购实现价值最大化。

应用层将彻底告别“通用竞争”,进入“垂直割据”时代。医疗、工业、金融、教育等领域,将诞生一批独立生存的隐形冠军,这些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是“场景独占性+行业know-how”,巨头难以替代。2025年,医疗AI领域的独角兽数量占比已达30%,成为新独角兽的主要诞生地,这一趋势将在未来5年持续强化。

这些垂直隐形冠军的终局,不是上市或被收购,而是成为细分领域的“规则制定者”。例如,中山眼科的ChatZOC大模型,已成为眼底诊疗领域的行业标准;工业质检领域的初创公司,通过绑定头部制造企业,成为行业内的“标配”。这些公司的规模可能不大,但盈利能力强,且具备长期生存能力。

对AI创业者而言,最务实的战略不是“对抗巨头”或“幻想独立上市”,而是根据自身优势选择赛道:若选择通用领域,应尽早绑定巨头生态,成为“生态内的创新引擎”。可以参考Manus模式,通过技术创新吸引巨头关注,以“独立运营”为条件被收购,既实现价值最大化,又保留一定的自主权。同时,要避免与巨头正面竞争,聚焦巨头尚未覆盖的细分场景,成为生态的“补充者”而非“挑战者”。

若选择垂直领域,应放弃“大而全”的幻想,聚焦某一高价值封闭场景,构建“数据—场景—算力”的独立闭环。可以参考中山眼科的ChatZOC,通过与行业龙头合作获取独家数据,依托区域算力集群降低成本,逐步成为细分领域的领先者。同时,要重视行业know-how的积累,这是巨头难以复制的核心壁垒。

结语

回到最初的问题:AI初创公司的结局是不是都是委身大厂?答案明确:不是。但“委身大厂”将是绝大多数初创公司的终局,少数公司能通过“场景独占+算力自主”实现独立生存。这一格局并非对创业者的“降维打击”,而是技术驱动型行业发展的必然规律——任何行业发展到成熟阶段,都会形成“巨头主导+小众创新”的生态平衡。

对行业而言,这种平衡并非坏事。巨头通过生态整合实现技术规模化落地,降低AI应用门槛;垂直隐形冠军则在细分领域深耕,推动AI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两者共同构成AI产业的完整生态:巨头负责“广度覆盖”,垂直公司负责“深度渗透”。未来5-10年,AI行业的创新活力将不再来自“千模大战”,而是来自“巨头生态内的协同创新”和“垂直场景的技术突破”。

对创业者而言,终局无关“尊严”或“自主”,只关乎“价值实现”。无论是成为巨头生态的一部分,还是成为垂直领域的隐形冠军,只要能为社会创造真实价值,就是成功的终局。而那些既无法融入生态,又无法抢占垂直场景的初创公司,终将被市场淘汰——这不是AI行业的特例,而是所有商业社会的基本法则。

Meta收购Manus的交易落幕了,但AI创业的故事还在继续。未来,我们或许会看到更多初创公司选择“委身大厂”,也会看到更多垂直领域的隐形冠军崛起。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希望创业者们能认清行业规律,找准自身定位,在AI浪潮中实现自己的价值——毕竟,能在时代浪潮中留下印记,就已足够珍贵。

相关内容

热门资讯

长征五号B遥一运载火箭顺利通过... 2020年1月19日,长征五号B遥一运载火箭顺利通过了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在北京组织的出厂评审。目前...
9所本科高校获教育部批准 6所... 1月19日,教育部官方网站发布了关于批准设置本科高等学校的函件,9所由省级人民政府申报设置的本科高等...
9所本科高校获教育部批准 6所... 1月19日,教育部官方网站发布了关于批准设置本科高等学校的函件,9所由省级人民政府申报设置的本科高等...
湖北省黄冈市人大常委会原党组成... 据湖北省纪委监委消息:经湖北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黄冈市人大常委会原党组成员、副主任吴美景丧失理想信念...
《大江大河2》剧组暂停拍摄工作... 搜狐娱乐讯 今天下午,《大江大河2》剧组发布公告,称当前防控疫情是重中之重的任务,为了避免剧组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