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这两年由于战争开支巨大，财政压力不断加大。最初，俄罗斯依靠能源出口预计能撑住经济，但西方国家一轮又一轮的制裁使得油气收入急剧下降，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2025年11月底，俄罗斯央行突然宣布出售15吨黄金，这一举动引起了广泛关注。自2010年卢布危机以来，俄罗斯已多年未进行过类似操作。战前，国家财富基金中的黄金储备高达405.7吨，但在出售黄金之后，这一数字急剧缩水至173.1吨，少了整整232.6吨，几乎是减半。这个变化不是小打小闹，明显表明财政已经非常吃紧，迫不得已用黄金换取现金来应急。过去，俄罗斯一直是全球黄金的大买家，黄金储备稳居前列，但如今却转为出售黄金，这揭示出其经济缓冲的空间越来越小。油气税收方面，2025年前11个月仅收取了1020亿美元，同比下降了22%。这一收入连一半的军费都难以覆盖。黑市上，卢布兑美元的汇率一度达到250比1，甚至有些地方根本不接受卢布，这导致民众对国家货币的信心大幅动摇。央行只能通过印钞、加税等手段来应急，还通过发行人民币债券来填补财政缺口。但即使如此，通胀率已超过8%，民众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

黄金变现的直接原因是预算赤字的扩大。2025年前10个月，俄罗斯的预算赤字达到了4.2万亿卢布，比去年同期增加了4万亿。为了弥补这个赤字，央行将黄金出售所得的资金注入国家财富基金，主要卖给国内的银行和投资基金，以避免外汇市场的大幅波动。尽管俄罗斯仍拥有2329.63吨黄金的储备，但出售实物黄金意味着常规的财政调控手段已经不足够应对困境。在历史上，一些国家如冰岛和希腊在金融危机期间宁愿让外汇储备见底，也不动用黄金，而委内瑞拉的黄金出售则是因为通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俄罗斯此时卖黄金的行为，实质上是在进行应急输血。军费是最大的财政支出项，2025年俄罗斯的国防预算达到了13.5万亿卢布，占总预算的33%。加上军工补贴，俄罗斯的战争支出总额达到了15.5万亿卢布，创下了苏联解体后的新高纪录。战争每日的开销高达453亿卢布，约合人民币40多亿元，这相当于每天烧掉一座中型工厂的资金。军队人员开销也极为庞大，合同兵的月薪从战前的2万多卢布上涨至前线的26万卢布，部队的规模超过200万，年薪支出总额高达4万亿卢布。为了激励军人，俄罗斯还设立了奖励机制，击毁坦克的士兵可以获得汽车或房产作为奖励，这进一步推高了军费支出。同时，雇佣兵的薪酬也非常高，但这部分支出没有被公开列入预算。此外，俄罗斯的军火消耗也非常庞大，曾是全球第二大武器出口国，但2022年以后，俄罗斯的武器出口额骤降64%，市场份额从11%缩减至5.2%。印度和埃及等传统客户开始转向欧美国家购买武器，而俄罗斯国内的武器生产厂商则为了满足前线需求，几乎是24小时不停地生产，但仍然跟不上战争的消耗。2025年，俄罗斯还需要进口价值4400亿卢布的军备，而国内的生产投入则接近10万亿卢布。到2025年8月，俄罗斯的阵亡人数已超过12万，每位阵亡者的抚恤金为1450万卢布，整个抚恤支出超过1万亿卢布。再加上伤员安置，战争带来的财政负担将成为长期压力。

俄罗斯的收入来源更加艰难。2025年前11个月，油气出口收入仅为1020亿美元，同比下降了22%。预计到12月，油气收入将进一步减少，可能会降至最低点。乌拉尔原油的均价为53美元每桶，低于财政平衡点的75美元，最低时甚至跌破了40美元。由于制裁，俄罗斯的出口管道受限，海外冻结的3000亿美元资产等于三年的军费白白浪费。经济增速也急剧放缓，第三季度仅增长0.4%，全年预计增幅仅为1%，远远低于战前的水平。通货膨胀率超过了8%，莫斯科的黑市汇率恶化，部分地区甚至拒收卢布。企业收入下降了五分之一，国内资源几乎全部投向军工产业，民用产业发展滞后。尽管出售黄金短期内缓解了一部分财政压力，但从长远来看，这将削弱国家信用，导致融资成本不断上升。为了顺利出售黄金，年初俄罗斯取消了黄金零售增值税，鼓励民间购买黄金。今年前九个月，民间购买的黄金占比达到了30%，相当于动用民众的储蓄来填补国家财政的缺口。黄金的大部分销售方向是亚洲市场，并通过定向协议来快速回款。剩余的173.1吨黄金按照11月的金价估算，价值大约为234亿美元，足够支撑大约58天的开销。而每年俄罗斯国内生产的黄金约为300吨，这些黄金远不足以弥补消耗。根据情报，2025年俄罗斯可能会出售230吨黄金，而2026年至少会出售115吨。这不仅是简单的储备调整，更是国家战略储备的流失，进一步暴露出俄罗斯经济缓冲空间越来越小。11月的原油出口收入为110亿美元，比去年少了36亿美元，这本是俄罗斯财政的支柱，但现在连一半的军费都无法覆盖。

“越打越富”这一说法显然是宣传口号，现实情况却是战争的消耗远远超过了收入。2025年前9个月，俄罗斯的国防支出已经达到1422.5亿美元，每小时支出达到2090万美元，军费占GDP的比重为6.7%，远高于大多数国家。油气收入也减少了22%，经济预计在2026年会增长1%，但通胀率预计将低于6%，但整体经济结构依然不平衡。卖黄金表明俄罗斯的常规财政手段已经用尽，经济的缓冲层已经消耗殆尽。尽管特朗普提出的和平方案偏向俄罗斯，但乌克兰并未接受，冲突仍在拖延。等到黄金储备卖光的那一天，油气价格恢复的希望渺茫，民生问题将愈加严重。俄罗斯的财政计划显示，2026至2028年间将面临税收和赤字问题，军费也依然处于高位。俄罗斯总储备目前为2300吨黄金，通过亚洲市场的销售和税收调整来缓解部分压力，但根本问题仍是战争的消耗远远超出了经济承受能力。经济将继续降温，企业活动持续低迷。黄金储备的消耗可能会迫使俄罗斯做出改变，但何时会结束尚不清楚。财政的紧张情况加重，2025年俄罗斯56个地区的财政赤字达到了1692亿卢布。国家财富基金的储备从2022年的1135亿美元减少至516亿美元。卖黄金的策略虽有暂时效果，但却可能导致俄罗斯失去对市场的控制力，未来干预的难度也将增大。战争没有赢家，长期的冲突只会消耗国家的实力。俄罗斯的案例表明，即使有丰富的资源背景，也未必能够承受每天高达40亿卢布的消耗。只有和平才能为国家提供稳定的发展基础，没有和平，产业运转将无法稳定，收入增长也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