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我国开始对部分中重稀土实行出口管制,没过多久,美国一些工厂便面临停工问题,甚至开始考虑将部分汽车零部件的生产转移到中国,以避免生产线停摆。
当谈到中国为什么能在全球稀土供应中占据主导地位时,大家通常会提到中国拥有全球领先的稀土储量。确实如此,内蒙古白云鄂博是全球最大的一座稀土矿,稀土储量高达3500万吨,位居世界首位。然而,实际上,中国的稀土储量为4400万吨,占全球总储量的33.8%。虽然这个比例很大,但也并非遥不可及,单靠这一点中国还无法做到独占全球。 那么,中国为什么能在稀土领域卡住全世界呢?根据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数据显示,全球稀土储量大约为9000万吨,美国的储量也占有一定比例。上世纪80年代,美国加利福尼亚的芒廷帕斯矿一度让美国成为全球稀土的领军者。理论上,美国拥有190万吨的稀土储量,本应具备自给自足的能力,甚至能够依靠这份资源扬眉吐气。 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美国一巴掌:美国开采的稀土,业内戏称为假稀土。虽然稀土在元素周期表中仅有17个元素,但它们在实际应用中有严格的分级。美国的稀土矿大部分出产的是轻稀土,这种稀土的应用领域较窄,价值也较低。而真正能在高科技领域发挥重要作用的重稀土,却极为稀少,开采难度大,因此成为战略性资源。 与此相比,中国的白云鄂博矿不仅储量占全球近四成,而且这里富含大量重稀土,正是美国急需的资源。于是,出现了一个颇为讽刺的现象:美国唯一的稀土公司MPMaterials,虽然在内华达州辛勤开采稀土矿石,却不得不把矿石运到中国江苏加工,而不是直接运回美国的精炼厂。 原因很简单——没有中国的稀土加工能力,这些矿石就只能是普通的矿石。问题的核心并非资源的短缺,而是稀土的化学提纯技术。稀土在自然界中以离子化合物的形式存在,像一群性格顽固的连体婴紧紧相依,并与其他矿物共生。要把这些元素分离、提纯,难度堪比在大海捞针。 即便美国使用最先进的技术,芒廷帕斯矿出产的稀土,分离纯度也只能勉强达到99.5%。这在半个世纪前或许足够,但在今天的高科技产业中,已经是不合格产品。而在中国,早在1972年,徐光宪教授就通过无数的试验和创新,提出了串级萃取理论,一举解决了稀土元素提纯的难题。这项技术不仅将纯度提升至99.9999%(6N)的惊人水平,还大幅降低了成本,每公斤仅需7美元。 对比之下,美国若想不依赖中国技术,自己去提炼,成本将飙升至50美元以上,且就算砸重金,也无法实现高纯度的量产。如今,全球90%的稀土精炼技术都掌握在中国手中,尤其在重稀土分离领域,中国占据了全球99%的市场份额。即便其他国家想要模仿,面对中国67%的专利壁垒,也只能望而兴叹。这种技术上的代差,使得整个产业链严重失衡。 以美国军方为例,其装备中的稀土材料需求巨大。比如一架F-35战机需要417公斤的稀土,甚至弗吉尼亚级核潜艇一艘就需要4.2吨。就连曾经威风凛凛的爱国者导弹,如果缺少钐钴磁体和钕铁硼磁体,也无法正常工作。 兰德公司曾进行过推演,若稀土供应链中断,就算只有90天,几乎全美80%的军工生产线将完全停摆,陷入瘫痪。美国显然意识到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为了扶持本土稀土产业,五角大楼曾投入4.39亿美元。然而,这笔资金对于恢复本土产业链的作用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弥补这十几年的技术空白。 美国计划新建的稀土精炼厂,即便全力以赴,预计到2027年才能年产1000吨磁体,而中国某些工厂一天的产量就超过这个数字。更令人头痛的是,稀土精炼本身是一个巨大的电力消耗者。美国在精炼一吨稀土时所需的电费是中国的三倍。要发展人工智能,需要大量计算能力和电力支持,但美国即将面临严峻的电力短缺问题,许多地区将面临电力供应不足。 此外,精炼稀土还是一项资源密集型的产业,涉及巨额的电费和严格的环保要求。美国为了赚取快钱,将这些脏活累活转移给了其他发展中国家,导致本土的技术力量断层,产业链断裂。即使现在美国决心重启矿山,这套涉及采矿、化工、冶炼等多个环节的庞大产业链,想要恢复也至少需要15到20年。 而且,并非只有美国面临这样的困境。早在2015年,日本就开始尝试从深海开采稀土,成为全球第一个在此领域进行探索的国家。但至今,这些深海采矿计划除了在PPT上看起来壮观外,现实中几乎没有实质性进展。 即便日本在制造业上享有盛誉,面对中国的稀土管制,也不得不因供应问题暂停了一部分小型车的生产。如此情况下,供应链脆弱的美国,显然难以迎头赶上。因此,当美国商务部长抱怨中国稀土售价过低,导致美国企业破产时,他其实忽略了根本问题。这并不是一场价格战的胜利,而是中国通过数十年的工业战略积累,对美国短视资本的一次彻底胜利。从山西的矿坑到江苏的回收车间,再到广东攻克纳米级磁材的实验室,这一条从泥土到芯片的完整产业链,构成了中国在稀土领域的强大优势。而如今,美国不仅要面对贫瘠的矿山,还得拿着过时的技术图纸,面对高昂的电力成本,且必须依赖几千公里外的中国来拯救他们的F-35战机和其他先进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