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黛西·阿利奥托 ( Daisy Alioto )。我曾与世界上一些最负盛名的媒体公司合作，如今是 Dirt Media 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在这篇文章里，我要提出一个观点：自发式支付系统（ spontaneous payment systems ）才是订阅模式的未来（ the future of subscriptions ）。人们不再需要以固定价格订阅媒体，而是会通过一群根据他们个人品味训练而成的自主 AI 代理，来精心策划自己的信息摄入体系，这些 AI 代理甚至被授权代表用户进行内容打赏。（ Rather than subscribe to media at a set rate， users will curate their information diet through a fleet of autonomous AI agents trained on their taste and empowered to tip for it.）

新兴的理想型消费者将具备高代理资本（ The new desirable consumer will have high agentic capital ），即善于运用人工智能优化月度娱乐支出的能力（ using AI to optimize their monthly entertainment spend ）。注意力的衡量标准将不再是社交媒体上虚高的互动数据，而是由人类与 AI 代理共同签署的稳定币交易记录。可编程钱包将成为常态。（ Attention will no longer be measured by inflated engagement metrics on social media， but in stablecoin transactions signed by both agents and the humans that deploy them. Programmable wallets will be the norm.）

范阳注：人机协作的精准价值交换，将会是人工智能代理所引发的新型商业模式重要的主题。

欢迎来到未来，在这里，付出注意力意味着真金白银的付出（ where paying attention means to pay. ）

但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首先，我将以一个既热爱杂志又痴迷技术之人的视角，解释为什么媒体行业如此支离破碎。接着，我会说明人工智能与数字钱包的结合，将如何开启新的受众群体与消费可能（ how a combination of AI and digital wallets can unlock new audiences and spend ）。最后，我会论证为什么这样的未来对创作者和消费者都更加有利。

康泰纳仕的幽灵（CONDÉ NAST HAUNTOLOGY）

这个夏天，媒体圈里充满了怀旧气息。早在四月，《名利场》 ( Vanity Fair ) 前主编、Air Mail 联合创始人格雷登·卡特 ( Graydon Carter ) 出版了回忆录 《好时光尚在》( When the Going Was Good )。围绕这本书的宣传周期，成为了一次集体怀旧的契机 — 怀念 16.6 万美元一篇稿子的稿酬，以及公司报销的专车接送。而在本月，随着迈克尔·M·格林鲍姆 ( Michael M. Grynbaum ) 出版了新书 《精英帝国》( Empire of the Elite )，康泰纳仕的怀旧之火又一次被点燃。

我们会怀念那种纸醉金迷的风华吗？当然会。但正如克里斯蒂安·洛伦岑 ( Christian Lorentzen ) 在评论格林鲍姆新书时所指出的，这种怀旧的核心其实在于：“我所认识过的最优秀的编辑，都是识人慧眼的伯乐。他们更愿意说‘好’，而不是‘不’，哪怕他们的工作往往要求他们更多地拒绝。”

有人把这种现象称为 “意义经济” ( The Meaning Economy )，“摩擦力” ( friction )，“品味经济” ( The Taste Economy )，“守门人” ( gatekeeping )，“策展即服务” ( curation as a service )，“慢媒体” ( Slow Media )，或 “注意力的价值” ( the value of attention )。但这些不同的框架，其实都在描述同一件事 — 媒体的交换价值（ the exchange value of media ）。杂志真正代表的，是一种价值体系。一个关于真实地位的市场，而在某些情况下，地位甚至可以直接转化为金钱。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个人电脑诞生以来的每一个科技周期，都似乎要重新发明一次“杂志”（ This is the reason every tech cycle since the release of the personal computer seems to reinvent the concept of the magazine ）。你可以站在舞台上，指着一块镁合金做的机器，或者挥舞双臂高喊“我们就是媒体” ( we are the media now )，但到头来，你依然需要一个“插槽”。一个放置注意力的插槽，一个放置金钱的插槽，一个放置梦想的插槽，最后，地位才被铸造出来。

那个“插槽”，很遗憾地说，并不是电脑本身。没错，正如那句古老的编程笑话所说，“电脑里自有黄金屋（ there is money in the computer ）”。但真正能赋予“地位”的，却是杂志（ But there’s only status in the magazine ）。为什么电脑里有钱？因为电脑里装满了杂志，各式各样的杂志。

有些杂志寄居在 Substack 上，如今它已经是一家独角兽公司。有些则出现在 YouTube 上，比如约书亚·奇特雷拉 ( Joshua Citarella ) 的 《 末日刷屏 》( Doom Scroll )。虽然我在其他地方曾经提出过，独立创作者更像品味的传递者而非完整的容器（ solo creators are more like vessels for taste than containers ），但我认为“杂志”未必局限于文字（ I don’t think that a “magazine” strictly has to be text ）。只要一个媒体品牌能代表某种独特的观点，它就具备了成为地位分配器的潜质（ If a media brand can come to signify a distinct point of view， it has the makings to be a status distributor ）。无论你对传统媒体持何种态度，以下三件事已变得无比清晰：

• 媒体本身已不再是任何媒体公司的核心产品

  Media is no longer the core product of any media company

• 
  

• 我们所熟知的订阅模式即将走向淘汰

  Subscriptions as we know them will soon be obsolete

• 
  

• AI 智能体的兴起将为媒体创造全新的增量受众

  The rise of AI agents will create net new audiences for media

杂志的存在，无论你更喜欢用什么流行词去形容它，都源自数字媒体生态的本质属性。最初的创作者永远是人类，最终的策展人也永远是人类（ The first creator is always a human， the final curator is always a human ）。而在这两者之间，横亘着一座庞大的“自由集市”，供需交错。但这个集市，目前依旧极其低效。

这一切低效的根源在于，互联网至今没有解决“为媒体付费”的问题（ It is inefficient because the internet hasn’t solved paying for media ）。 它当然已经彻底解决了媒体的分发，迅速且不可逆转地解决了，但那些看似可持续的互联网媒体收入，实则是由廉价的风投资金堆砌而成的幻象。【 如果你想深入了解，可以去看看黄艾迪 ( Eddie Huang ) 的纪录片 《 Vice 破产记 》( Vice is Broke )。】

当然，有人愿意为媒体付费，就像美国人也会去投票。但若要成就真正有价值的事，你必须打动那些本来“不付费的人”。对我而言，“如何让人们愿意为媒体付费”，是唯一值得我去解决的问题（ But in order to accomplish anything worth doing， you have to motivate the ones that don’t. Getting people to pay for media is， for me， the only problem worth solving ）。 我朝思暮想，为之投入的时间甚至超过了我最热爱的写作，因为我在乎的一切，都依赖于这个问题能否得到解决。

而这真是一条庞大的“下游之河”。每当有人出版一本精致的回忆录，怀念时代生活大厦( Time & Life building ) 里那辆推着酒水的吧车时，我都能找到一个怀念六万美元年薪与无限量气泡水的千禧一代博主。我们所熟知的数字媒体生态，正在急剧恶化。整个体系被 AI（ 还有遗憾的是，大量人类 ）生成的垃圾内容 ( slop )、填充物 ( filler )、以及那种乱七八糟的“胶状物”( Flubber )堵塞住了。你试图往“插槽”里塞硬币，换取一点地位，但硬币就是塞不进去。

我们当然可以举手投降，沉沦在 “流量末日” ( traffic apocalypse )之中，让小规模的纸媒项目与病毒式短视频生态之间的鸿沟愈发扩大（ allowing the delta between small， print projects and viral short form video ecosystems to grow ），于是社会分裂成两个极端：一边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读书俱乐部，一边是对着 iPad 流口水的数字一代婴儿（ a population split between insufferable book clubs and slobbering iPad babies ）。

更大的数字媒体公司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为网红们办些活动，或者把他们的内容授权卖给 OpenAI。你可能是 Substack 上那几百个真正赚到钱的人之一。我们也都可能变成只面对机器人观众的直播主、没有真正言论自由的政治播客主持人，或者干脆靠“卖脚照”来资助一份永远找不到教职的博士学位。我们甚至可以把每一篇博客文章都变成一枚“迷因币”，再开一个新博客来解释这些迷因币（ We could turn every blog post into a meme coin and then start a blog to explain the meme coins ）。

我们还可以用 AI 来写属于自己的歌，歌里唱的是自己；再让虚拟化身出演我们的 MV；看着那些为我们量身打造的广告，里面的主角是合成网红，劝我们去 Klarna 分期买几件根本不需要、也不会穿出门的运动休闲服。

但然后呢？我们还能谈论什么？

媒体不是产品（MEDIA IS NOT THE PRODUCT）

到了 2025 年，每一家公司都多少算是一家媒体公司， 除非你本身就是媒体公司，那你的核心产品反而在别处：社区、活动、数据。尽管仅靠媒体难以成为可行的商业模式，它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包装（ it’s an essential wrapper ），从蛋白棒到风投公司，再到健身设备，一切都需要媒体赋能。

人工智能愈发凸显出“品味”在品牌差异化中的重要性。这可能表现为策展能力，或是刻意在用户与其期望的体验之间设置“摩擦感”。服装品牌会经营新闻通讯，去中心化的“国家”会办线下派对，以太坊的二层网络会出现在 Erewhon 这样的时尚超市里。

媒体依然是我们所拥有的最有效的品味信号（ Media is still the best taste signal we have ），这正是 MUBI 刚从红杉融资 1 亿美元、A24 估值达 35 亿美元的原因。如果说过去十年是关于利用算法、继而逃离算法，那么聪明的品牌已在试图超越大语言模型（ LLM ），用耗能惊人、真实存在的数据中心迅速颠覆我们对“网络地产”的认知。

在面向消费者的互联网世界里，有着不同形式的“地盘”（ There are different units of real estate on the consumer-facing internet ），有些比另一些更显眼。1996 年我们迎来了 PageRank，一个声誉与权威的层级体系，它为 Google 的搜索结果排序。

随着中本聪 ( Satoshi Nakamoto ) 在 2008 年发表那篇著名的白皮书，“区块空间 ( blockspace )”成为组织互联网的一种新方式，它不仅能存储声誉，还能存储交易凭证（ a form of storage that could not only store reputation but also receipts ）。但它昂贵、繁琐，且缺乏地位认同感（ statusless ）。尽管人们理论上向往无国界货币，但他们真正渴望的，其实是归属感（ While people want borderless money in principle， what they really want is to be a part of something ）。

大语言模型 ( LLMs )，这些取代了传统搜索查询流程的聊天界面（ 我这里也把那些难以捉摸的 Gemini 摘要算在内 ），标志着 PageRank 算法至上时代的终结。而大多数消费者并不会通过比特币来接触区块空间【 这才是 中本聪 ( Satoshi Nakamoto ) 当初的设想 】，而是通过稳定币，当一美元永远等于一美元时，交易凭证就变得索然无味（ rather stablecoins—making receipts far less interesting when $1 is $1 ）。

Stratechery 的主理人本·汤普森 ( Ben Thompson ) 在谈论 AI 时代的唯我主义 ( solipsism ) 时写道：“人们对共享某种东西的渴望只会越来越强烈（ The hunger for something shared is going to increase ）。”任何新的媒体变现体系，都必须把区块空间的“可验证性”和品味的“社会动力学”结合起来，从而创造出一个人类与 AI 代理都能共同参与的新内容层级秩序（ Any new system for monetizing media needs to combine the provability of blockspace with the social dynamics of taste to create a new hierarchy for content that both humans and AI agents can participate in ）。

品味 + 区块空间 = 新的 PageRank（Taste + Blockspace = The new page rank）

“付出注意力”将越来越包含“支付行为”，哪怕是极小的金额，作为一种内容已被观看的证明（ Paying attention will increasingly include paying something—even a very micro amount of money—as an attestation that something was viewed ）。在未来，我们将看到品味、有限数字空间和声誉以新颖的方式结合，成为后 AI 时代的“已读回执”。此时，“摩擦”不再仅是消费的障碍，反而是摩擦本身证明了某种内容被真正“消费”过（ when friction doesn’t just signify a barrier to consumption but， rather， the presence of friction indicates that something was consumed ）。

货币并非普适的衡量单位；社交网络目前采用的“互动量”指标也并不稳定（ Engagement， as currently measured by social networks， isn’t stable ）。但通过推动人们为媒体付费，我们能够为其注入真正的稳定性（ we can stabilize it by getting people to pay for media ）。

订阅制并非终极答案（SUBSCRIPTIONS ARE NOT THE ANSWER）

搜索引擎并非数字媒体生态中唯一过时的环节。我们同样正处于广告支撑型互联网的终局（ We are also in the denouement of the ad-supported internet ）：SEO 优化带来的推荐收入正在消退（ Referral revenue from SEO optimization is headed out ），“广告展示换美元”的模式也在失效。而曾占据经济版图重要份额的订阅制，同样在发生改变。

这种改变是必要的，因为当前的订阅模式效率低下。为什么一本拥有多位事实核查员的杂志订阅价，和我朋友写的新闻通讯是一样的？为什么要么免费，要么在一组看似灵活、但终究僵硬的订阅层级里去选择？作为一个通讯作者，对我来说，一个人连续两个月每月付 5 美元，然后取消，与另一个人一年只付 10 美元、但因为特别喜欢我写的下手发球、中西部香水、或滑板越砖的文章，并无区别。

我所谓的 “自发支付系统” ( spontaneous payment systems，简称 SPS )，其实早已在 OnlyFans、TikTok，甚至你家附近的咖啡店里普及（ 点单时那台平板总会弹出一个小提示问你要不要多付一点 ）。但在数字媒体领域，这种模式尚未普及，人们往往是“付费入场”，而不是“在心情好的时候出场时打赏”。

这些年来，人们尝试过多种微支付模式。起初不现实，因为银行不喜欢大量的小额交易，出版商也不喜欢被交易手续费蚕食。但这些问题其实早已有各种替代方案（ 包括区块链 ）。但其真正未能兴起的原因是：支付 5 分钱阅读《卫报》文章无法带来身份认同，也缺乏情感联结的驱动力（ no parasocial impetus ）。大多数人订阅媒体，并非因别无获取这些信息的渠道，而是希望支持创作者并持续获得其观点（ Most people don’t subscribe to media because they can’t get the information anywhere else， rather， they want to support the creator(s) and have access to their POV ）。

随着互联网被垃圾内容充斥，微支付的真正机遇在于：它有望取代订阅制，成为注意力的量化代表（ for micropayments to replace subscriptions as a proxy for attention ）；而这些交易可以像 Venmo 一样公开化、社交货币化。甚至在创作者尚未接入支付平台时，资金就可以预先汇集至其邮箱地址等待被认领（ Money can be waiting for creators， and claimable at their email address， before they’ve even onboarded to the payment platform ）。

我不会贸然断言最大型的出版商会成为稳定币发行方，但为何不可？星巴克本质上已经是一家银行，靠全球咖啡消费的沉淀资金赚利息。我们同样需要一套基础设施，来高效储存并分发全球的娱乐消费 — 一个市场，在那里你既可以通过微支付来“给予注意力”，也可以赚取他人的注意力（ a marketplace where you can both give attention in the form of micropayments and earn the attention of others as well ）。

代理资本的崛起（THE RISE OF AGENTIC CAPITAL）

这听起来可能有点吓人。毕竟我讨厌做决定。在我最纯粹的幻想中，会有一个神秘人为我点餐，并资助我一生的写作事业。但这显然不现实。

当然，我确实喜欢基于自己的品味做选择，只是有时信息过载令人疲惫（ I do like making decisions based on my taste. It’s just overwhelming sometimes ）。如果能将部分决策委托给基于我偏好训练的 AI 代理，生活一定会轻松很多。

等等，像算法那样？不，完全不是。我知道你可能会困惑，让我们从头梳理。

在互联网的“规模时代”，流量为王（ During the scale era of the internet， traffic reigned supreme ）。BuzzFeed、Mic、Refinery29 等依赖广告的网站靠追逐曝光维持运营。病毒式传播意味着更多曝光。此时，每位读者对公司的价值相同：一个读者，一次页面浏览。越接近“中位数普通用户”画像的人，越具指标意义，这就是“病毒式传播”的本质：打动大众。这些网站拥有的是“大众资本”（That is what going viral meant， catching fire with the masses. These websites had normie capital）。

随后是细分市场、介于 B2C 与 B2B 之间的订阅制时代（ the era of niche， B2C-bordering-B2B subscriptions ）。以新闻通讯为核心、面向高净值小众受众的品牌崛起，他们愿为行业前沿洞察付费。例如 Axios、The Information、Puck 等。虽然仍是“一人一印象”，但这些读者更具消费力。他们拥有“真资本”（ It was still one person， one impression， but these people had more money. They had capital capital ）。

前者通过反复迎合主流大众用户实现增长和变现，后者则深入娱乐（ Puck、The Ankler ）、科技（ The Information、Semafor ）及政治游说（ Axios、Punchbowl ）等行业，挖掘其消费潜力以开拓新受众。

与此同时，Chernin Group 旗下的媒体初创公司（ 如 Food52、Hodinkee ）尝试通过电商让普通消费者为内容花更多钱 — 内容、社群和商业的结合带来成果不一。而该集团最新投资对象？正是 Substack。

而这，基本上就是传统数字媒体的历史终点了。除乔·巴登（ Joe Budden ）和《 Call Her Daddy 》等创作者经济爆款外，近十年来几乎未有新商业模式出现。 部分问题在于，测试新模式需要资金，而除非能带来全新受众，否则很难说服资本投资媒体（ Part of the problem is that you need money to test new things and it’s hard to make a case for investing in media unless you can bring in net new audiences ）。大众资本已转向短视频，而高净值“真资本”能容纳的“鲍勃·艾格炉边谈话”付费活动终究有限（ Normie capital has pivoted to short form video and capital capital can only accommodate so many paid fireside chats with Bob Iger ）。

于是，代理资本应运而生，这是一类新型受众，他们利用基于自身品味训练的自主 AI 代理，延展其注意力与消费力（ Cue the rise of agentic capital. A new class of audience using autonomous AI agents trained on their taste to extend their own attention and spending ）。 突然间，一个人的价值可以远超一次页面曝光（ one person can be worth more than one impression ）。平均娱乐预算可更高效地分配于不同创作者，从而开启大量新机会。但如何让它更易用（ The average entertainment budget can be more efficiently split across creators， leading to all sorts of opportunities. How do we make it easy for them ）？

假设杰森每月有 200 美元在线娱乐预算。他将这笔钱存入一个应用，转换为稳定币后委托给一个受其品味训练的 AI 代理管理的钱包（ Jason has $200 a month to spend on all online entertainment. He deposits it in an app where it is converted into a stablecoin and delegated to a wallet controlled by an AI agent trained on Jason’s taste ）。

代理开始将资金分配于 Netflix、Spotify、独立播客、新闻通讯和杂志之间。无论内容在 Substack 还是独立个人博客上，杰森的 AI 代理都能找到它，并参考杰森好友及关注对象的付费情况做决策。部分交易由 AI 代理直接完成以绕过付费墙，部分则带回给杰森批准，比如针对创作者免费发布内容的“建议打赏”（ It makes no difference whether the article is on Substack or an independent blog—Jason’s autonomous AI agent finds it， taking into account what Jason’s friends and connections have recently paid for. Some of these transactions the agent completes itself to get around paywalls， others it brings back to Jason for approval—like suggested tips for content that creators have uploaded for free ）。

由于杰森处于一个娱乐消费网络中，他的 Netflix 订阅变得灵活（ Because Jason is part of a network of entertainment spend， his Netflix subscription is liquid ）：有些月份支付 0 美元，有些则付 20 美元，具体取决于预期使用情况（ depending on his anticipated usage ）。杰森的 AI 代理由此成为任何新媒体初创公司可触达市场的一部分（ Jason’s AI agent is now part of the total addressable market for any new media startup ）。

但杰森不止是普通用户，他和朋友创办的播客已积累一批信任其品味的听众。他们的代理可订阅杰森的代理，获取同等推荐。于是，在初级（ 争夺杰森及你我注意力 ）市场之上，衍生出代理订阅的二级市场（ A secondary marketplace for agent subscriptions arises on top of the primary one—the one for Jason’s attention. And yours. And mine ）。

未来，杰森或可从应用内资金中获得收益，关注的创作者也可能发行代币，但这些起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杰森正在通过为媒体付费提升其地位，这是此前从未实现过的规模性转变（What matters is that Jason is increasing his status by paying for media， something that has never happened before at scale）。

最具代理资本的人，将是品味最卓越的人（ The people with the most agentic capital will be the people with the most taste ）。 当前媒体与 AI 的讨论（ 及恐慌 ）多集中于 AI 作为内容创作者，但其实它作为“新增受众消费力”带来的价值远更为巨大（ as net new audience spending in the market ）。

请记住：人类永远是第一创造者和最终策展者，这就是“无尽的杂志”（ a human is always the first creator and final curator， magazine without end ）。

当下的慢性取消（THE SLOW CANCELLATION OF THE PRESENT）

任何能够利用 AI 代理、结合真人品味及其社交圈输入进行交易的协议，都有可能成为全球娱乐的银行系统（ Any protocol that can harness AI agents to trade the taste of real people， with their input and the input of their social circle， has the potential to become the world’s entertainment banking system）。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你只需以低至 5 美元的金额，即可为自己的注意力设下赏金（ Think of it as setting a bounty on your attention for as little as $5 ）。

这将催生出新的“涌现式地位游戏（ emergent status games ）”（ 正如我的朋友 Trevor McFedries 所称呼的那样 ）。数据经纪人、内容解放者、品味映射师、超级粉丝（ Data broker， content liberator， taste mapper， superfan ），所有这些角色，若用过去十年“非托管型算法”的视角来看，都如同在黑暗中盲目摸索。

而现在，你付出的注意力，终于能为你最热爱的媒体创造真实价值。地位机器中一直藏着财富，是时候让它流动起来了（ There is money in the status machine after all—let’s get it out ）。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范阳，作者：DAISY ALIOTO，编辑：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