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俄乌冲突的不断深化,战火的波及范围已逐渐扩展至整个欧洲。令人惊讶的是,俄罗斯与乌克兰两国尽管是冲突的直接当事方,却暂时进入了相对稳定的僵持状态,而真正感受到压力的却是欧洲各国。在美国加入冲突并推动对俄罗斯实施制裁后,欧洲紧随其后采取了同样的措施,然而事与愿违,欧洲不仅没有能够有效打击俄罗斯,反而遭遇了自身难以承受的后果。
在外界的普遍认知中,俄罗斯与许多欧洲国家的关系一直较为冷淡,然而事实远比表面复杂。欧洲实际上在能源领域对俄罗斯依赖极深,尤其是在石油和天然气的供应上,俄罗斯的能源资源成为了整个欧洲经济命脉的一部分,甚至影响着多个国家的能源安全。
俄罗斯幅员辽阔,资源极其丰富,尤其在能源领域,俄罗斯无疑是全球的“能源大亨”。作为世界第三大石油生产国,俄罗斯的日产石油高达1000万桶,仅次于美国和沙特,而其中大部分石油都出口到欧洲。同时,俄罗斯在天然气方面的储量更是无可比拟,已探明的天然气储量约48万亿立方米,占全球总储量的三分之一。更重要的是,俄罗斯境内还有大量的未开采油气资源,这意味着只要俄罗斯愿意开发,这些资源至少能支撑其未来100年的能源需求。
尽管俄罗斯经济在许多领域显得相对薄弱,但单凭石油和天然气的出口收入,俄罗斯每年都能赚取丰厚的利润。2020年,欧洲的天然气价格约为每立方米30元人民币,而俄罗斯的天然气开采成本则仅为每立方米0.13元,即便考虑到基础设施建设和运输成本,俄罗斯依然能从中获得可观的利润。
俄罗斯是如何走上依靠能源出口致富的道路的呢?要追溯这一切,还得感谢中东地区的变动。
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阿拉伯联军迅速占据优势,以色列几乎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关键时刻,美国出手援助,以色列得以保存,战争不得不停火。阿拉伯国家愤怒于美国的干预,决定采取对抗手段——提高石油价格,这使得油价从每桶约3美元迅速飙升至11美元。石油作为全球经济的“血液”,各行各业对石油的依赖程度极高,这次石油价格的暴涨直接引发了世界范围的石油危机,成为了二战后第一次全球性经济危机的导火索。美国、欧洲、日本等大国都深受其害。
然而,在其他国家焦头烂额之时,中东的阿拉伯国家却因为石油价格的上涨而赚得盆满钵满,像沙特和迪拜这样的“富裕”国家也借此机会积累了大量财富。与此同时,苏联也趁机迎来了一波能源红利。
虽然苏联经济长期低迷,尤其是到了解体时,经济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在1970年代至1980年代初期,苏联凭借石油出口获得了相当可观的经济收入。从1973年起,国际油价的上涨让苏联及时抓住了机遇,出口石油抢占了中东市场的份额。到1984年,苏联仅靠石油出口便获得了约3000亿美元的收入,这为其科技和军事发展提供了充足资金,也使其一度在军事上超过了美国。
然而,随着中东战争的结束,石油价格逐渐趋于稳定,苏联的能源红利逐步消失,经济陷入衰退,直至解体时未能成功复兴。
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初期也并不轻松,经济濒临崩溃。国库几乎空空如也,国家甚至难以支付几亿美元的日常开销。在此艰难时刻,2001年“9·11”事件的爆发为俄罗斯带来了转机。美国集中精力打击中东恐怖主义,全球能源需求再次攀升,推动了油价的上涨。2003年,国际油价突破每桶30美元大关,几年来不断攀升,并在2008年达到147.27美元的惊人高点。
正如“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俄罗斯借机再度踏上了石油出口的“顺风车”,其经济在短短几年内迎来了复苏。2001至2008年,俄罗斯通过石油出口赚取的外汇几乎占据了GDP增长的70%。可以说,进入21世纪后,俄罗斯经济的几次显著增长都得益于石油出口。正因为如此,俄罗斯才能在全球舞台上展现出与美国对抗的底气。
然而,西方国家也早已意识到,俄罗斯经济依赖于能源资源的出口,因此一旦俄罗斯与西方发生冲突,制裁自然会集中在能源领域。2008年,俄罗斯与格鲁吉亚爆发战争,战后美国及西方国家联手对俄罗斯实施经济制裁,特别是对石油领域的打击,造成了俄罗斯经济的一定冲击。
俄乌冲突爆发后,西方再次通过制裁俄罗斯,减少或停止从俄罗斯进口石油和天然气。然而,这一次,欧洲却陷入了困境。
虽然欧洲可以寻找其他渠道来替代俄罗斯的石油供应,如美国、沙特、英国等国,但在天然气领域,局势则更加复杂。欧洲天然气的自给率极低,仅占全球储量的1%,因此大部分天然气需要依赖进口,而俄罗斯是欧洲最大的天然气供应国,几乎三分之一的天然气来自俄罗斯,欧洲在这一点上完全处于俄罗斯的掌控之中。
其中,德国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最为严重,超过一半的天然气需求来自俄罗斯。因此,德国不遗余力推动“北溪2号”项目,期望能通过此项目直接绕过乌克兰向德国输送天然气。然而,随着俄乌冲突的爆发,德国不得不宣布停止进口俄罗斯的天然气。
事实上,德国是欧洲国家中最不愿意看到俄乌战争的国家之一,前总理默克尔曾在两国之间斡旋了多年,可惜她卸任后,这一平衡被打破。德国的困境是欧洲国家的缩影,完全摆脱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几乎不可能。
如果欧洲想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替代的能源供应商可能只有同样资源丰富的国家,如伊朗。然而,伊朗与俄罗斯的关系较好,是否能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做出改变尚未可知。
中东地区的动荡局势和美俄在该地区的势力博弈,使得中东地区不太可能成为可靠的能源供应者。至于美国,虽然油气资源丰富,但由于美国的页岩气产量不稳定,而且主要优先保障国内需求,因此,欧洲很难完全依赖美国的能源供应。
随着俄乌冲突的持续,欧洲开始减少从俄罗斯进口能源,不得不从美国购买价格更高的天然气,这一额外的费用最终由普通民众承担,导致德国普通家庭的电气费用暴涨。这个状况促使欧洲各大城市爆发了民众抗议,有些市民甚至高举俄罗斯国旗,反对政府的制裁政策。
这一局面揭示了俄乌战争的复杂性:虽然政客们在媒体上对俄罗斯进行猛烈批评,但普通民众却显现出对俄罗斯的支持。显然,欧洲国家在这场冲突中将是最大的输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