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玛特,那宛如魔法般的存在,仿佛在岁月的长河中修炼成仙。它以独具匠心的设计,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盲盒化作了世间的精灵,每一个都承载着无尽的惊喜与期待。从街头到巷尾,从城市到乡村,泡泡玛特的身影无处不在,如同闪烁的星光,照亮了无数人的生活。它用创意与情感编织成的仙法,让人们在打开盲盒的瞬间,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仙境,忘却了尘世的烦恼与疲惫。泡泡玛特,已在人们的心中修炼成仙,永远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应该没有人不知道Labubu是什么了吧?
这个呲着小尖牙的精灵正在风靡全球,凭一己之力打通欧美明星和名媛圈层,甚至被时尚媒体称为“与爱马仕Birkin包的天作之合”。前几天第三代挂件发售后,全球豆沙疯了。
可能各位对它没啥兴趣,那如果我说它可以放工位上防小人,挂在包上能转运呢?
脖上挂玉牌、摆香炉供台早不流行了,泡泡玛特才是现代五路神。
以前买盲盒纯为好玩,现在我还得虔诚地算一下命理适配性,弱弱地默念一句:接。
消费主义这词在社交媒体上从来都是被集火的对象,但并不妨碍有更多的人把好运和物品绑定出售。
比如说,招财这个词无论被安在哪种东西上,哪个年龄段的人们都飞蛾扑火似的向上冲。
好运也是一样。现在我们干啥之前,都想先图个彩头。
网上的舆论鄙夷着这种盲目的购买行为,把他们叫做“那些老了之后买保险的”,实际上,不知道手上戴了多少手串,又转发过多少次锦鲤、发过多少次等爱青蛙了。
毕竟,“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句话到现在还是能哄住大部分人的。
从前段时间特火的雍和宫香灰手串,到自带磁场属性的水晶手链。在职场,打工人们攒钱买蒂芙尼克领导,买西太后土星Logo招财。谈恋爱的话,要先算一组塔罗或者八字看看合不合。更别提从千禧年一直火到现在的星座占卜什么的了。
而现在,人们买包包挂件的时候都得图一个吉利。
连泡泡玛特这些没有神明加持的盲盒挂件,万能的小红书都已经做好各种娃的面相攻略了。
比如按照@Glory顾嘉禾的说法,Labubu这个小可爱就很适合心里摇摆不定、没主意、选择困难症的容易挨欺负的软柿子。它还可以避小人和煞气,给予主人破局的勇气和在口舌方面的能力。博主还贴心注明了:颜色不限,姿势不限,放在工位或者挂包都可。
有趣的是,虽然看似什么款式都可以,她却也标注了一个关于材质的鄙视链:搪胶脸>pvc>棉花脸。咱们姑且猜测一下,应该是按材料的硬度排列的。越硬,功效越强。
中国的风水学中,一些面容凶煞的形象常常摆放在门口、窗台等家的入口,以起到“以煞制煞”的作用。Labubu的尖牙和小表情就让人想到貔貅之类的瑞祥生物,因此它的北京限定冰箱贴就直接做成了石狮子和门钉,以图个吉祥。
除了Labubu,泡泡玛特的其他大火IP:SP、Molly等也有自己的一套能量阵。
就比如说撅嘴傲娇的Molly被视为“可以增强抗压能力和身边人的偏爱程度”,这大概和她最初的设计理念挂钩。设计师意图用这个形象来表达年轻女性的独立与个性,因此在气场上可能也会有这方面的引导作用。
用Deepseek解读一下风水寓意的话,它是这么说的:Molly的圆脸、大眼睛、短小四肢符合风水学中“圆满无缺”的意象。圆形象征“天圆地方”中的和谐,可化解尖锐物带来的“煞气,增强运势。
所以这玄学好像还是有点理论依据的。
这可更助长人们买盲盒的动机了:原来买一个就挺知足的,现在恨不得一个形象就来一个:把工位和包上全挂满,buff是不是也叠满了啊?
以前玄学都是用在抽盒这个环节的,现在这些毛绒小人的业务面更广,买来还能包你荣华富贵、桃花财运人际都顺。
甚至还有玄学博主为打工族提供了行业专属系列和工位摆位。这架势跟之前流行的”办公桌摆放需左高右低“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都会在最无力的时候寻求这些虚无的心理寄托,而现在的社会中,工位才是我最脆弱的地方。
不过,也有很多大师跳出来反对大家买盲盒。
再借用一下中国风水学里的概念,古人认为人形物品可能因长期放置而“聚灵”,成为负面能量的载体,从而影响自身运势和家庭和谐。
有的人就开始钻空子了:Labubu不是人,反弹!
问题是,泡泡玛特IP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Labubu火了呢?
姑且不提它的明星效应和非小人论,这个IP的大量留白也是个重要原因。
Labubu的背景故事很简单:这些女性精灵约有一百只,起源于比侏罗纪还远的时代。她们喜欢恶作剧但善良可爱,和其他部落成员生活在森林里。
再加上简单的背景陈述,给予人们足够的空间去赋予自己渴望的精神力。
这也是为啥没有能量的挂件也能被视为风水中的一份子。
Labubu在国外也快修成仙了。
在Lisa的Instagram出现后,它就成为泰国年轻男女们追捧的潮流玩意儿,还被泰国正式赐予了“神奇泰国体验官”的称号。合照里的Labubu穿上了宗教道袍,还真有点泰国味。
Labubu的玄学化也跟它在泰国的爆红脱不了干系。在这个国家里,目前约95%的人信上座部佛教,这也已经成为泰国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作为外交大使的北欧精灵来到这,也得先进佛堂被僧人大师开光。
甚至泰国著名的刺符纹身都为潮流的年轻人们研发出了Labubu定制版,在一系列神圣的梵文铭文中,它被当作了吉祥物,有着和貔貅一样招财的寓意。
西方国家是后来才认识Labubu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明星效应,而不是运气论。
相对于更深的寓意,对他们来说更新鲜的还是盲盒这个形式。
我们虽已经司空见惯商场里的盲盒店和盲盒机,但泡泡玛特在去年才刚刚在欧美地区大规模流行。因此,现在在社媒上,很多人觉得买得到Labubu已经很幸运了。
不过,我们也能从西方市场中的翻译窥到一丝代表好运的痕迹。例如下面这个泰国限定的Labubu限定的名字被直接翻译为“Good Luck to You”,新年限定的大娃“平安喜乐”也被翻译为“Best of Luck”。
也许在长期叠加好运buff后,欧美那边也会开始把labubu当作东方神秘玄学的一份子,把它们添加到圣诞树的装饰品清单上。
不仅是大家对好运的定义有着不同概念,单从Labubu走红的毛绒挂件产品来看,不同人群的消费动机和偏爱也隐含着东西方的文化差异。
之前和我的外国朋友聊天的时候,他就偷偷问过我:为啥每个中国人包上都要挂着娃娃?
这当然不是什么刻板印象,只是他表示,自己和朋友们很少挂这些东西。每当看到一个在包包上挂玩偶的,他就会条件反射地猜测这是不是中国人。
你有没有发现,毛绒挂件文化似乎是东亚消费者的专属偏好。在欧美的路上很少见到人们会在包包上挂玩偶之类的配饰,连著名的Jellycat也是靠“为婴幼儿提供安抚玩具”起家的。
连超市里看似挂件的东西,也标注的是hanging decoration(挂件)而不是bag charm(包挂)。比如英国M&S超市的吉祥物玛莎猪是只有一根布绳的:他们压根没想设计成钥匙扣。
而在咱们身边,包挂几乎是年轻人们人手一个的东西。在上班的地铁上,你可以就能看到不下十种不同的包挂。无论穿着的潮流程度和性别,似乎一个包一个配饰已经成为中国人默认的事了。
不过,随着Y2k时尚的兴起,现在欧美市场也开始为包包挂饰着迷了。@hypebae的文章称,最近的谷歌上“包袋挂饰”的搜索量达到了十年来的最高水平。
洛杉矶配饰品牌Ian Charms的创始人 Lisa Sahakian 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我认为,这种趋势的兴起源于人们渴望个性化和定制自身风格的本能冲动。人们更希望自己的包包能展现自己的风格,体现自己的个性。
像我们偏爱的Labubu这种毛绒挂件,在欧美市场其实不太常见。比如,现在在Google上搜包挂,可以看到这些推荐结果的主要材质都是坚硬的金属和塑料。
材质的差别是文化语境的显化。人类学家@Edward T. Hall在1976年的《超越文化》一书中提出高语境与低语境两个概念。他认为,在东方的高语境文化中通常有弦外之音,因此“留白”会被人们视作空余的艺术。而在西方的低语境文化中,他们需要更直接了当的表达。
因此,更坚硬、具有冷感的金属在欧美国家的饰品中经常出现,用色的饱和度也更高。而我们则更偏爱温和的莫兰迪色系和柔软的毛绒材质。
来感受一下这些大牌包挂的设计,你就知道为什么Labubu能一鸣惊人了。
东亚文化中对毛绒玩具的偏爱也可以被称为Kidult现象。即大多数人成年后把自己童年时候的爱好或者让自己回忆起小时候的物件作为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
由于现代生活和环境的压力,这种现象在情感相对来说更内耗的东亚要显著一些。咱们小时候睡觉抱着的毛绒玩具,在现在也可以是从重压中解脱的捷径。
身体无力反抗现在的两点一线,只好晚上把脸埋进玩偶的肚子里,当作一种鸵鸟式的逃离。
西方人的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决定着,他们所渴求的服装和饰品表达更加直接犀利,而我们却更希望通过到哪里都带着挂件的方式获得一点慰藉和勇气。
这也是为啥,在小红书上也可以经常看见有人在求购已经破烂到不行的阿贝贝玩具。
比如,前段时间博主@面包村长的玩偶在巴塞罗那圣家堂被偷,他痛哭发帖,5000欧悬赏这个价值50元的小东西。村长说,它陪了自己六年,“这个玩偶一点都不值钱,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再会对他好了”。
布料有价,情感无价。
人总是需要点精神寄托的,而毛绒玩具的灵气好像恰恰可以安抚我们这些小大人们。
文章标题:泡泡玛特修炼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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